啃瓜子仁。
胤禔捏捏他的耳朵,小狐狸還真是越來越既來之則安之,心也越來越寬了。
其實……也是件好事吧?
毓慶宮。
假太子冷眼看著微低著頭走進大殿裡來的胤禛,沒好氣地道:“你說的幫孤給老大一些教訓,這下可好,孤聽人說漕運總督那邊已經先一步收到風聲戶部有人知道了等著抓他的把柄,半道上把貨都給扔了銷了贓了!”
胤禛半點不詫異,不緊不慢道:“即使這樣,一樣可以讓漕運總督給免了職了,這可是個肥差,只要他被撤了職,太子爺可以向皇上舉薦個自己人,到時候何愁沒有孝敬拿,又何愁不讓大哥慪到吐血。”
假太子對這話將信將疑:“他東西都扔了,還怎麼讓他被追究免職?”
“按往常慣例,每年的漕糧二月起航,六月便可到達京師通州倉場,但今年因為大運河解凍通船的時間比往年晚了足有一個月,加上因為要預備來年大軍出征的軍糧,漕糧數額也比往常多,因而徵集起來就慢了,一拖再拖,皇上已經下了幾道聖旨催了,這一回王梁為了卸貨,又停船了有三五日,如此還得比戶部原本預期的漕糧到倉時間還要再晚上個幾日,告他一個故意拖延遲誤漕運,總是可以的。”
假太子聽了這話思索片刻,想著現下也沒其他更好的法子了,雖然不能直接讓胤禔被怎麼樣,但能讓漕運總督這位置從他手裡交出來,也確實算不錯,想到這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些。
“老四,你方才說,拿……孝敬?”
假太子看著胤禛的眼裡有著顯而易見的試探和懷疑,胤禛不動聲色回話:“臣弟失言了,還望二哥別放在心上。”
假太子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下去。
之後關於延誤漕運這回事,王樑上奏解釋說是因為手下千總於漕船之上私帶商貨他才下令停船將東西都扔了,這才耽擱了漕船行進,並非有意為之,對他這種顯然是想把責任往下頭人身上推好撇清干係的行徑,胤禔頗有些哭笑不得和無奈,總歸他也是不敢把自己供出來的,要不可就不光是革職就能矇混得過去的,於是就只能這麼想方設法地這麼往下推脫了,但顯然,這一招比起乖乖認罪請罪要昏得多。
假太子得意地在康熙面前侃侃而談,從來朝廷就沒有明令嚴禁過漕船攜帶私貨,裝帶些微貨物於事何妨,只要漕運並未因此遲誤便本不是大事,倒是如今王梁禁止帶私,停船卸貨,反使漕運延誤,漕糧至今尚未到京,因此還耽擱了軍糧的備集,甚至延誤軍機,有嚴重瀆職之嫌,理應解任。
康熙自然準了,之後,假太子順水推舟,舉薦了湖南巡撫董安國為漕運總督,康熙也一併準了。
得逞之後的假太子頗有些喜形於色,胤禔看著好笑不已,小狐狸知道後估計又得撓他了。
朝會結束後,眾人紛紛退下,胤禔無意久留,正要走明珠跟了上來,面色有豫,似乎是想與他請罪,胤禔擺了擺手不耐地打斷他:“別說了,叔公有多餘的口水還是留著回去請揆敘舅舅以後好自為之吧。”
胤禔話說完便也不想再跟他費口舌浪費時間,小狐狸還在外頭等著自己,自己在這磨蹭半天不出去他估計又得發脾氣了。
胤礽這會兒就如每日一般在乾清宮外頭的石階上曬太陽,周圍的侍衛太監都已經知道了這高傲不理人的漂亮小狐狸是大阿哥的寵物,碰不得的,不過他倒是挺乖,從來不搗亂就只是窩在石階上眯著眼睛打瞌睡,偶爾甩一甩自己的尾巴,因此,眾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去動他而得罪胤禔。
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舒適無比,小狐狸閉著眼睛假寐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捏著脖子給提了起來,胤礽憤怒地睜開眼,面前是‘自己’放大猙獰的臉。
愣了一下,胤礽才回過神,是那該死的挨千刀的假太子!
假太子一手提溜著他,微眯著的眸子裡滿是不懷好意:“小狐狸,東頭所不夠你玩的嗎?膽子倒是挺大還跑乾清宮來了?嗯?”
胤礽聽著自己原本清亮的嗓音自這討厭鬼嘴裡迸出來怎麼都覺得刺耳無比,伸爪子就撓了過去,指尖觸到對方的臉才想起這是自己的臉,撓壞了以後自己拿回身體也沒法見人,又趕緊收了爪子。
下一刻,有人大步上前來,伸手一勾,胤礽一下子又落進了另一個人的懷裡,是他已經熟悉了的懷抱。
抬起頭,胤禔正滿眼陰鷙地迎視著假太子,冷冷問道:“太子爺,您很閒嗎?何必與爺的一隻狐狸過不去。”
假太子嗤道:“大哥在說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