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胤礽冷笑了起來:“孤何時吩咐過你做這樣的事?”
“不是您說……”說到一半,格爾芬卻又閉了嘴,在太子爺面前,爭辯是沒有好處的,還是乖乖作罷吧。
“外頭有多少人?”
“奴才是奉了費揚古將軍的命令來追逃兵的,只帶了百餘人不到。”
“去備輛馬車來,不要聲張在這裡找到了大阿哥,還有,孤的事情,決計不能透露出去。”
聽了這話,格爾芬心下越發忐忑難安,再看胤禔,對方抱著胳膊,看他像看笑話一般,心裡更是鬱悶到死了,事情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啊?
當然他也不敢耽擱,爬起身就退了下去按胤礽吩咐地去備車。
格爾芬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又過了一刻鐘,馬車拉到了洞口來,不相干的人都被攆得遠遠的,胤禔攬著微低著頭的胤礽出了山洞快速上了車。
格爾芬看著他們靠在一塊時親密自然的動作,心下更是納罕,又暗歎自己實在太過倒黴,胡思亂想間就想起自己方才進去的時候胤禔是沒有穿外衣的,然後胤礽躲在後面一開始一直不肯出來,後來穿的還是自己送的衣服,呃……
乖乖,格爾芬暗自咋舌,有些事情,果然還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的好。
上了車的胤禔突然推開窗,對格爾芬道:“洞裡還有兩個包裹,你給爺好生拿著雙手捧著,搞丟了爺為你是問。”
黑暗的馬車裡胤礽一腳踹到胤禔身上又被他抓了住給撓癢癢。
——你讓他捧著兩顆又臭又噁心的人頭,你也太不厚道!
——跟小狐狸你學的。
——滾。
——滾不了。
馬車窗用力闔上,胤禔撲上去,沒有半點光亮的狹小車廂裡,倆人滾成一團。
車外卻有人眼裡閃過一抹深思的精光,方才上車的那個是大阿哥他們守在外頭的人其實都已經知道了,但身後跟著那個一直低垂著頭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按說格爾芬不該對大阿哥是這般點頭哈腰的態度才是,而且上車時藉著火光那一瞥,雖然只有一個側臉,但那個輪廓,卻實在是……
有古怪。
☆、回軍營
雖然是百般不願意;格爾芬還是把胤禔給護送回了西路軍的軍營,費揚古看到胤禔也是非常意外;再看到他帶來的那兩顆噶爾丹和他兒子的腦袋;更是驚得眼珠子差點都掉了出去。
當然也不敢耽擱,這就派了人快馬加鞭;前去給康熙送信。
面對費揚古和一眾手下的百般恭維,胤禔不以為然地笑著;倒是難得的謙虛。
胤礽還在馬車裡頭;格爾芬靠在視窗邊;低聲與裡頭的他說話:“爺,大爺他如今拿了這天大的功勞;回去之後您……”
“閉嘴吧你,孤都不擔心你操心那麼多做什麼?”胤礽輕哼著,伸舌舔了舔自己破了的嘴唇……方才被胤禔壓著給咬破的。
之前在車上的一場惡鬥,被胤禔得逞,借黑逞兇,上下都摸了遍不說,嘴上還被啃了好些下,想起來就很不爽。
被胤礽話這麼一嗆,格爾芬悻悻啞了聲,心道自己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太子爺的心思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從費揚古嘴裡,胤禔知道了因為中路軍的糧草延誤,康熙只命了馬思喀為平北大將軍;率了兩千前鋒兵攜帶二十日口糧窮追噶爾丹,大軍則已經先行退了回去,明珠和長泰等人留中拖陵布喇克料理賞兵事務,當然這些都不是新鮮事,胤禔一早就知道了,也是見怪不怪,且因為胤禔的失蹤,索額圖這回也一併留下在了拖陵,名義上是處理軍務,實際就是調動人馬四處找他。
胤禔把話轉給胤礽,順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調戲道:“小狐狸,你叔公、舅舅都在拖陵,這回你可以放心了。”
胤礽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你給孤正經點。”
費揚古給他們安排了間大帳篷,撥了好些個人過來伺候,格爾芬也杵著不肯離開,最後全都被胤禔給轟了走,兩大桶的熱水打了來,別說胤礽了,胤禔也覺得自己再不沐身當真是要長蝨子了,雖然他沒有胤礽那麼嬌氣,到底也是養尊處優的皇子,這種顛沛流離風餐露食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當真是第一回過,這會兒沒進熱水裡才覺得渾身都是腰痠背痛,實在不想再來第二回。
胤礽站在浴桶邊猶豫了一陣,對上胤禔似笑非笑的勾人眼神,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接變成了小狐狸,跳進了水裡去打滾。
胤禔無奈把他拎起來,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