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段小樓的感情從小就很好,段小樓要結婚,程蝶衣自然是要去的,去問袁世卿的時候,袁世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只是到最後還是笑了一聲,說和程蝶衣一起去北平。
袁世卿到了北平,舒了一口氣。在他的心底,只有這塊地方才是他心底最最柔軟的地方。袁家的重心漸漸轉移,北平這一塊實在是大肥肉,看到袁家離開哪個不是蠢蠢欲動。袁世卿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裡面早就沒有以前的繁華,看著那感覺說不出來是心酸還是痛苦,或許都有點。
段小樓還是和那個妓/女結婚了,菊仙,袁世卿未曾見過,菊仙近幾年是花滿樓的頭牌,雖說不知道菊仙,但是曾經去過花滿樓,花滿樓的老鴇真真是個神奇的人,被她捧起來的頭牌或多或少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想想那待遇也算得上好的了,這次還自己贖了身,嫁給段小樓去。
袁世卿對於菊仙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這段小樓不值得。一個男人真要娶你,還要你自己贖身?巴巴地贖了身,直接就投奔他去了……那可算得上真正的淨身出戶,袁世卿算是佩服這種勇氣的。這段時間沒少聽這個故事,一個個細節幾乎都瞭解,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不會在開始的時候看不到你脫了鞋子,赤著腳從花滿樓走到戲園子,不會從頭到尾就沒想到要給雙鞋子,更加不會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喲,你怎麼上這來了?”。但袁世卿從來不會覺得程蝶衣比不上菊仙,對於段小樓來說,性別這一項幾乎是硬傷,無法避開也不能忍受。也許不是不明白,只是在裝得不明白,否則這一次結婚怎麼比起自己的夢中晚了這麼長時間?
程蝶衣去見了自己的師傅,關師傅年紀已經很大了,坐在那裡看到程蝶衣頗為得意,這個弟子是他的驕傲。在關師傅的要求下,程蝶衣和段小樓再一次在一起唱《霸王別姬》,這也是關師傅對於段小樓的一次提攜。在程蝶衣謝幕的時候,袁世卿命人送來條幅“風華絕代”,那一刻,程蝶衣欣喜,也是得意。袁世卿看著程蝶衣的樣子幾乎要笑出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袁世卿突然間被日本軍抓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就是在牢裡,袁世卿都是陰著一張臉的,本來想要立刻喊人來,但是當他從牢監嘴裡知道他們抓了他之後寫了信給程蝶衣,叫程蝶衣來唱戲才能放人。於是,袁世卿不急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段小樓被抓,程蝶衣立刻就急急忙忙跑過去救人了,現在程蝶衣肯定也會為他這麼做。蝶衣這麼討厭日本人,還要為了他去給日本人唱戲……恩,以前那個段小樓在蝶衣唱了戲以後還對蝶衣挑三揀四,他一定不能這麼做。
事實上,袁四爺這一次,真的是想多了。北平戲園子裡,好位子幾乎都讓日軍做了,這一次給蝶衣捧場,袁世卿沒肯讓出來,他自己覺得算得上是好聲好氣的,但是人家日軍不覺得,最主要的是,你就是坐了視野最好的位置,聽說這個袁世卿是程蝶衣的姘頭,就直接抓了人,要程蝶衣來唱堂會。聽說程蝶衣有不唱堂會的規矩,要是給他們唱了多長面子。日軍這段日子作威作福慣了,袁世卿那樣子這幾年也從來沒在北平見過,自然不放在心上。袁世卿一直等到大白天,過了足足一夜才終於有人放了他,最主要的是程蝶衣竟然沒有去唱戲,而是去找了袁家和沈家的人,給日本方面施了壓力,日軍這才知道原來昨晚抓的人竟然又這麼大的來頭。
袁世卿出來有點奄奄的,程蝶衣以為袁世卿在牢裡過於煩心,誰會想到袁世卿正在糾結於程蝶衣有沒有為了他去唱堂會。倒不是說袁世卿想讓程蝶衣去,就是覺得自己有點比不過段小樓,自然覺得氣悶無比。不,簡直難以接受。
這種情緒一直帶到了段小樓的婚宴上,說是婚宴,但是想想,一個戲子,一個□,能擺出多大的排場來,也不過是相熟的一起吃了一頓。在座的幾乎每個都想要巴結一下袁世卿,偏生袁世卿臭著一張臉,生人勿近的感覺。這場喜酒吃的人甭提有多不舒服了。對於袁世卿來說,段小樓的不舒服就是他的勝利,於是看到段小樓黑著臉看著他,還三番四次話裡話外想要讓他在裡屋壓壓驚什麼的,突然間就高興了,但還是裝著一副喪氣的模樣,給段小樓添堵,特別是看到菊仙一臉笑意,手上倒是不客氣的掐上段小樓時更加舒暢。
袁世卿也想通了,蝶衣要給日本人唱堂會是這個男人沒本事,像他這樣的,哪裡還要委屈蝶衣,這不是更好?最好也只有他能養活的成蝶衣。
☆、第三十九章
在段小樓結婚以後,袁世卿就琢磨著要離開,還沒等離開,段小樓剛剛成親的妻子菊仙就過來找上蝶衣,想要兩張車票。程蝶衣只說要回來問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