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師哥唾罵這個世道,但是終究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麼樣的辛苦,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他才突然間明白了。
對於救助自己的那家人,程蝶衣很想去幫忙,但是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就是叫他看著燒壺水第一次也差點燒乾,後來嗓子好了點,沒事情做的時候就給村子裡的人唱戲,也不拘唱什麼,除了《霸王別姬》,他幾乎什麼都唱,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唱個小生。這樣的生活其實還是不錯的,那些女子聽著他唱戲甚至會流淚滿面,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哪怕被人說了閒言碎語也會覺得充滿勇氣,他現在比不得以前,唱一會就啞了嗓子,但是在這個地方,他就是覺得那些壓力突然間減輕了。
程蝶衣一直在想如果袁世卿來了怎麼辦,如果袁世卿結婚了怎麼辦……但好似袁世卿一直沒有找到他,或者完全沒有找他,就任他這樣自生自滅去了,心裡希望袁世卿能找到他,一邊又希望這輩子就這樣永遠找不到他。這樣矛盾的心情一直到那天他一大清早起床,推門出去看到袁世卿的時候統統不見了。
什麼永遠找不到,什麼自生自滅都在那一刻消失,唯有那種厚重到了極致的思念擁擠在他的腦海裡,瞬間就忘記了一切。
“蝶衣,我來帶你私奔了。”袁世卿就這樣伸著雙手擁抱了蝶衣,“今天你才是我訂婚的新娘……跟我走嗎?”最後那個問題用著肯定的語氣,彷彿早就知道了結局。
程蝶衣在那一霎那想要哭出來,吸了吸鼻子,還是沒有哭,只是啞著嗓子問:“世卿……四爺,我不能唱戲了。”那句“你還要我嗎?”在喉嚨口最後還是問出來,他不想自己變得那麼祈求,沒有自尊。
“沒事……沒事哈……”袁世卿本來拍著他的背,聽到程蝶衣這麼說,手上頓了頓,之後又慢慢拍了起來,“不論會不會唱戲都是我的蝶衣,沒法唱戲我給你唱。”其實袁世卿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加上他也知道只要好好養養嗓子蝶衣還是能唱的,沒來沒有深想過,現在蝶衣這樣一說細膩一緊。他從來沒有蝶衣不能唱戲,雖然在安慰著蝶衣,實際上也是在安慰自己。
袁世卿看不起那些為了所謂的情情愛愛就拋棄家族的人,也看不起享受著家中的一切卻鄙夷著的這些的人,沒有想到到最後自己卻做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他處理了不少事情,對於袁家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袁家。
袁世卿查了查和他有婚約的那個陳家女子,陳珈繪,和自己青梅竹馬的一個小廝有著感情。袁世卿知道自己的三嫂,原本沈康的那個妹妹和陳家的那個比較熟悉,兩人還是一起出國讀書的,就去她那裡想要探探底,說了半天,也讓袁世卿有點數目。直到他三嫂問:“你從我這裡問了這麼多事情,我也問你一個事情。四爺,你知道我的名字嗎?”說完直勾勾地看著袁世卿。
袁世卿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不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知道這個女子是沈康的妹妹,但是真的沒有注意過她叫什麼,倒是聽三哥提到過,不是沈芙就是沈琥,只是說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倒是他的三嫂看了他一會,笑著說:“倒是我糊塗了,四爺怎麼會知道我的閨名。既然無事,四爺就請吧。”
袁世卿從他三嫂這邊知道了一些資訊,加上查到的那些,一邊在兩人身邊談論一些關於現在這一片不安全,只能快點到上海去,還分析的條條是理,事實上這些也是事實,他們兩人也是有自己主見的,在訂婚的前兩夜,偷了一些東西直接上了上海的火車。
這一次不是袁世卿逃婚,而是陳家小姐和男人私奔了,袁世卿故意裝作無意中得到這個訊息去了一趟陳家,說是願意幫助陳家遮掩一二,說是他得了病,不能娶陳家小姐了。至於什麼病,也不必告知其他人,隨便其他人怎麼猜,雖然袁世卿深以為這樣講會讓人惡意揣測他是不是那方面得了病,但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八字不合太不靠譜了點,都這個時候了才八字不合,誰信啊。
更何況陳家小姐逃婚也不是天衣無縫,有些人還是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的,倒是覺得袁世卿很是仗義,願意幫忙遮掩在這件事情上,袁家還是佔著理的,陳家也十分愧疚,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地方願意幫著袁家大哥。
袁世卿在程蝶衣落水被救起不久後就得知了程蝶衣的下落,給了一筆錢要求好好照顧他,否則程蝶衣哪有過得那麼舒適,就是程蝶衣後來治療嗓子的藥錢都是他出的,不然蝶衣的嗓子也不會好得這麼快。在解決掉所有事情後,袁世卿就匆匆過來接程蝶衣,實現他的私奔計劃。
得到程蝶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