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凡能拔出該劍者,乃是天意所歸,不是掌門便是執劍長老,雖佐為心屬掌門之人並不是他,但知他甚深,將來未必不肯為那人護法,便將憂心之事娓娓道來。
光聽得一知半解,張口問道,“既然皇帝要立皇三子,就讓他立好了,又有什麼關係?誰規定一定要是皇后生的才能當下任皇帝啊。”
佐為聽得好笑,也不責他胡言亂語,反要試他一試,“那將來我不立你做掌門,你也無怨無悔了?”
光從小便以掌門之位為最大追求,聽了急忙拉著佐為的袖子要公道,“不許不許!我是掌門首座弟子,名正言順的大師兄誒,佐為你不傳我傳誰?”
佐為見他身條已漸漸抽長,這一鼓起來便糰子樣的臉也見不了幾天了,便微笑著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捏,“是,連你都這樣想,更何況皇家子弟呢?”
光的眼睛轉了一轉,便撇著嘴巴道,“那也是他們的家事,與我們蜀山何干?大不了兩邊都不幫,我們不站隊就是了。”
佐為見他也不是完全懵懂,嘆了一口氣,“你不站隊,便是與兩邊做對。”
光一時回不上來,只好由著自己性子說,“蜀山有上古陣法相護,他們又能拿我們如何?還不是隻能在山下乾瞪眼?”
說著便鑽到了佐為的身邊,嘿嘿地笑道,“佐為佐為,你下山回來有沒有帶什麼好玩的好吃的給我?”
佐為忍俊不禁,伸手又去捏他的臉蛋,“你這追求哪怕放幾分在劍術上,便十分好了。”說著,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棉紙小包,“喏,給你帶的柿餅,嚐嚐看,甜不甜?”
光歡喜地撕開一聞,又甜又香,忙捧著就開吃,塞了一嘴還不忘感謝,“唔……佐為對我最好了……好甜……”
佐為笑著搖頭不語。
他真希望這孩子永遠不要長大。
“……還有這個!”光從紙包裡挑挑揀揀,拈出一糖角子,而後“啊——”地示意亮張口,便往他口中一塞,“甜吧!”
亮含笑不答,他知道佐為每每回來必定會帶些山下零嘴啊小玩意的給光,沒想到光卻還惦記著他,每樣都留下來小半包,這會兒又挑了最大的一塊糖塊給了自己,便是蜜也沒有比這更甜。
“啊,對了,”光想起什麼,忙在鋪上翻了一翻,轉身便將一支玉笛握在手中,“那天在你床上睡得硌人,我困死了也沒想去翻,這會記起來找找,原來是這個。”他笑眯眯地問亮,“是誰送給你的嗎?”
亮愣了一下,這笛子被自己壓在被褥之下時隔多年,怎麼給光翻了出來,他搖了搖頭,“不是。”
這還是他六歲上山那年,宮內賞賜出來的玩意之一。
那一年他與光玩得親密,本想將此物當做七歲生日禮物轉贈於他,可沒想到——
“我一向使慣了竹笛的,倒想試試這個呢。”光拿在手裡果然愛極,翻來覆去地又看又摸,“啊,這裡怎麼有道凹痕?”
亮當時也為這個紅了眼眶,眼見光的生日在即,自己備下的這份驚喜竟不小心摔在了石階之上,玉質易碎,表面去了一小塊,自然送不出手,那時對光的心意雖不比現在卻也可謂十分用心,為此難過得幾天都沒吃下飯。
“你要是喜歡——”亮清了清嗓子,沒想到光歡喜地打斷了他,“對了,佐為也給我帶了這麼一件寶貝,看!”他從自己腰間摸出一支暗色竹笛,“說是臥龍百年難得一見的紫竹,佐為機緣巧合得了就給我啦。”
亮抿唇,“掌門師兄對你自然是極好的。”
光嘻嘻一笑,乾脆滾到了床鋪上,舉著那支紫竹笛看啊看,“那是,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嘿嘿!”
亮剛想去拿回那支玉笛,卻被光按住了手,“給我玩幾天罷,我都沒看夠呢,這玉跟羊奶似的,竟還是溫的,呵呵。”
光的手心火熱,亮心頭一動,而後點了點頭,“你既然喜歡,便拿著玩吧,只不過這是宮廷內造,內側可是有印鑑的,不能給第三人拿了去,以免徒生事端。”
“既然是你送我的,我怎麼會再給別人?”光笑得開心,又耍了一會,然後問他,“明晚亮要守歲嗎?”
這還是當年的往事,兩個半大的孩子擁著被子團成一團,每每光要困死過去亮便用梅花糕來引他,不過這幾年不復當年的親密,守歲也成了泡影。
“恩,光也來吧,”亮伸手替他順了順因耳邊的碎髮,“前幾天我收了一籮的梅花,才晾乾送去廚房呢。”
“啊啊,梅花糕?”光立即爬將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