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心支撐著世界,而維序者則是讓世界中心在應有的軌道上執行。
那麼,問題就來了。
少年轉過身,將手臂枕在腦袋上,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搭在肘間的手指輕輕敲著突出的肘骨。
為什麼他會是世界中心?“法則”究竟是以什麼標準來界定這件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除了算得上靈敏的五官之外,沒有其他高人一等的能力了,把一個普通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作為世界中心?
按照那些維序者的說法,他們是為了保證世界中心合理執行的存在。那麼,這個“合理”的界線又是在哪裡?他們又是根據什麼來判斷我做出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決定都是符合
“合理”的要求的?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就死去的津森,根據那時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是維序者。那麼,為什麼唯獨他想要除掉我,我不是“世界中心”嗎?
驀然想起乾枯的老人死前狂熱,飽含惡意的目光,沉思之中的美咲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感覺四周環繞著的黑暗變得壓迫,有什麼藏在角落之中,隱隱窺視。美咲裹緊了棉被,將柔軟的枕頭抱在懷裡,努力轉移注意力。但是一時脫韁的思緒卻失去了控制,腦中每一個無法解釋的疑惑都為房間裡的黑暗增加一分冰冷,少年蜷縮起身子,開始隱隱發抖。
黑暗之中,那些被一直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渴望逐漸清晰,
——不想要一個人。
少年突然掀開暖被坐起,光裸的雙腳踩在冰冷泛著涼意的木地板上,毫無聲息。
——“多依靠我一點沒有關係。”
屬於成年男性的低沉溫暖的嗓音在耳邊迴繞,挑動著少年不安的思緒。
美咲環緊懷中的枕頭,踏過被輝白的月光浸染的走廊,靜靜的停在了宇佐見秋彥的房間門口。少年深吸一口氣,單手抱著睡枕,右手放在門把上,片刻猶豫之後,開啟了男人的房門。
宇佐見秋彥不在房間內,那個每天嚷著,默默煩惱著怎麼才可以讓自家的少年多依靠自己一點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飛往北海道的飛機上,為了某個據說日本最權威的文學交流會。面對空無一人,只有無處不在的熊偶和床尾由於主人不在難得安靜沒有來回跑的火車模型,抱著枕頭求安慰的少年反而更加自在,美咲利索的避開地上散亂的“陷阱”,竄上房間中央的大床,掩被躺好。
…………
置身於大床中央的少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呼吸之間的熟悉的氣息,就像某個出差在外的男人根本沒有離開,就在身旁一樣,腦袋埋在枕頭裡的少年輕輕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