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桑,你要是真敢送廁紙,小心未來你連用廁紙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有絲毫頭緒的少年決定先從小事做起,整理滿是禮物的客廳,雖然,他沒有想到任何一件禮物。美咲將禮物堆到一塊,用手臂掃到麻袋裡。成堆的禮物被一股腦的匯入袋中,不時有幾張隨附在禮盒上的卡片掉落在麻袋周圍。少年隨手撿起一張,看到上面寫著“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少年好笑的翻著手裡的賀卡,誰會在別人獲獎以後寄心想事成的卡片啊,又不是過年。美咲搖著頭把被遺漏的賀卡放入整理好的卡片盒裡。等等,說到心想事成。他可以送宇佐見桑放在“心想事成”範疇裡的東西嘛!
美咲右拳敲著掌心,沒錯,就是這個!少年興沖沖的上樓衝進書房,如果沒記錯的話宇佐見桑好像說過小說是他妄想的一部分,既然是妄想的話,就屬於“想要”的範圍吧。美咲看著碩大的書架上堆滿的作品集,沉沉的嚥了咽嘴裡的口水。
在自動忽略二分之一的BL小說集——那不是他考慮的範疇,少年深呼吸一口氣運下了書架第一排的小說,將它們全部翻到首頁,整齊的排列在地板上。少年站在滿是書本的地板的正中央開始一目十行的掃描書上的內容,並不時的往手上的筆記本記寫點什麼。
的確,高橋美咲對成冊的書頁沒有任何辦法,但是他有著一個所有人都沒有的特長——一心多用,上帝總是公平的,當他剝奪了少年閱讀的樂趣之後,他把閱讀作為一項能力送給了少年,雖然沒有附帶與之配套的記憶力。嘛,不過常言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嗎,儘管他不太喜歡用這個方法。
時間在少年奮鬥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除了在中途開門接過一次花,少年幾乎沒有離開書房半步。直到初冬的暖陽開始逐漸偏離既定的軌道,懸懸的掛在天邊,夕陽的餘暉殘存的熱度驚醒了“工作中”的少年。美咲眨了眨痠痛的眼睛,合上手邊密密麻麻的筆記,少年看了眼牆上的書架,還有三排。
處理好後續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的少年揉著痠麻的脖子走到中午接受的花籃旁。恩?“祝賀你獲得直木獎,宇佐見春彥”,是宇佐見桑的哥哥。美咲看著卡片,回想起男人在井坂說起宇佐見春彥時的表情,宇佐見桑,和他的哥哥關係不好嗎?
“我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歡迎回來,宇佐見桑回來的比預想中的還要早啊。”美咲說道。
“啊”男人關上門,抬起突然想起的電話,在井坂“居然只說了一句話就消失”的抗議中毫不猶豫的放下聽筒,拔掉了電話線。前後動作,利落乾脆。
“那個,沒問題嗎?”目睹全程的美咲嘴角微微抽搐。
“沒問題。”男人完全沒有翹掉工作的愧疚感。
“啊,對了。”在男人脫去外套的時候,美咲一邊將手裡的卡片遞到男人面前一邊說道:“剛才收到了一份花籃,是宇佐見桑的哥哥送的。”
男人解領帶的動作一頓,美咲想了一會猶豫的問道:“需要打電話回謝嗎,畢竟明天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
“不用,不需要。”男人繼續解著手上的袖口,乾脆回絕道。
“是嗎?”美咲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卡片放回花籃。
為什麼,我會有點生氣,明明什麼都不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探究別人過去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高橋美咲。
當天夜裡,宇佐見秋彥的書房裡有一整排的書失去了蹤影,直到天矇矇亮時,書架上失蹤的書籍重新回到了原位,少年房間裡的等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第二排的書籍失去了蹤影。
第三天晚上,第三排的書籍失去了蹤影,少年房間的燈又亮了一頁。
第四天早晨,美咲和宇佐見一如既往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飯,只是有一位參與者顯然精神不在狀態。宇佐見看著端著碗筷,閉著眼不停的點著頭的少年,伸出食指輕輕了點美咲的額頭。
“!”打著瞌睡的少年瞬間睜開眼睛,大睜的眼睛裡還是一片迷濛,眼底兩片青黑。
“美咲,你這幾天沒睡好嗎?”宇佐見皺眉。
少年慢慢回過神,壓抑著倒地長眠一睡不醒的衝動道:“不,只是稍微有點事。”說話間,少年深深打了個呵欠,無法抑制的生理淚水劃過眼角。完全不打算看到少年因為這流淚的男人,放低聲線誘導道:“是很重要的事嗎?”需要每天亮燈到凌晨。
少年使勁搖搖頭,意識稍微清明:“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