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一智,只要吃的虧夠多,豬都會變聰明,更何況是狗……
故此,不足兩日,那張經常是躺著仰望而不是睡著享受的床,就已經閒置——在公寓樓下的大型垃圾回收站中……無論怎樣,睡眠中被迫從床上摔下來,都是很痛、很傷心的一件事情——不管是對於“貓”,還是“狗”來說,都不例外。所以,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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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的模式,不變的相處……原本150平米容納的快樂,塞進1KD的小屋,仍是毫無折扣,反而……更顯充盈。
一起有所改變的還有……逐漸增長的語言。不久前埋葬的記憶,在復甦時還連帶著拖出了更久遠的溫馨——記不清長相的父母、風一樣儒雅的兄長和曾抱在懷裡的貓咪。
原以為永遠不會對他人提及的話題……卻在說出來的時候,才驚覺……這些自己以為已經被深深埋葬的記憶,實際從不曾淡忘。反而在經歷了歲月的沉澱之後……少了那些晦澀,少了那份錐心的痛,只剩下蘊藏其中的溫暖和溫柔,寶物一樣熠熠生光,溫暖心靈。
1KD的套房,雙開合的落地窗,玻璃外的藍天白雲,淡得透明……這樣清澈淡薄的風景下,經常是一人在說,一人在聽……
淡淡地說著的人經常是看著流雲,笑得薄涼。靜靜地聽著的人則是看著說的人,表情平靜,卻會在那人說完之後,伸出手,溫柔的揉揉那紅髮的腦袋。換來紅髮的人扭頭,不滿的看著安慰孩子般揉著自己腦袋的人半晌,皺皺眉,最終還是淡淡的笑開,卻少了那份薄涼。
3日,就這麼經過,3日裡,戀次說了很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冬獅郎和修兵的事情,集銓會的一些事情,還有……把自己逼到這步田地的,升龍會龍頭的事情。
“……所以,升龍會那幫耳朵裡塞棉花的傢伙,全都不管不顧,一口咬定是我乾的。”雖然窗外的天氣依然很好,但是一想到升龍會上上下下那些雜碎們,戀次還是會怨恨的將手中的槍撥拉的“咔啦”作響。
卻不意外的,在說完之後,感覺到腦袋上又搭上來一隻爪子,赤色的眼怨念殘留的看著那隻又擅自揉上自己腦袋的“貓”,平靜的臉上,紫墨玉色的眼睛玉一樣的溫潤:“我知道。”
感動……也只是一瞬間,看著眼前平靜如常,毫無危機意識的人,戀次的嘴撇了又撇,最後還是忍不住道謝後那聲長長的嘆息:“多謝信任。但……你知道……有屁用。”無禮的話卻也很無奈的合情合理。
只要癥結所在那條榆木疙瘩腦袋的破龍還死咬著戀次不放,天王老子知道那事不是他乾的也沒用。所以,這三天來,戀次只能搶不離手,彈不離身。
但是即使幾天下來自己精神緊繃,戀次卻從沒想過要教白哉用槍。與這種武器的接觸只有短短几天,就指望這支“貓”能夠應付實戰……這根本是比叫豬表演瑜伽還要異想天開的事情。戀次不抱這種毫無根據的期望。
而且,作為外行人手裡卻拿著槍,只會令白哉落入更危險的境地,雖然黑道分子不會有什麼騎士精神,但消除危險的根源是動物的本性,人也不例外。
手上有槍的人遠比手上沒槍的人更危險,……手上有槍的人比起手上沒槍的人,也更容易引來敵人的攻擊,而敵人根本不在乎那槍你會不會用。
戀次不打算讓白哉被當成靶子,所以……這幾天來,他也只是任由那隻“貓”安穩的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自己擺弄武器,而堅決不讓他碰這堆東西。
“喀嚓!”一音效卡好的槍栓,危險鐵器已經準備好隨時吞噬生靈。與此同時,門鈴單調的節律敲響小屋內的空氣。赤色的眼沉了沉,戀次示意白哉退回臥室內暫避。等那淡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安全地帶後,戀次才握著上了膛的槍,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應門。
藍灰色卡其布制服的身影,透過鐵門上貓眼的小小圓形孔道,透進眼裡。門那邊印著“常熟百貨”的同樣藍灰色卡其布帽下的眉目,彎彎的笑得燦爛,和笑容一樣精神十足的聲音同時傳向門這邊:“請問,阿散井先生在家嗎?您在我們百貨公司訂購的床,現在已經送到。請簽收。”
鬆口氣,將搶的保險栓拉回位,插回後褲腰,戀次將門拉開。眼見收貨人在家,百貨公司的送貨員笑得更燦爛,動作麻利的遞上送貨單,並不忘按規程的最後一次確定:“阿散井戀次先生,您昨天在我們公司頂購的Gemeinde牌504號皮床,已經送到,請驗收。如果你對貨物沒有意見的話,這裡是簽收單,請您在這裡簽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