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跡部極力壓制焦急情感的聲音:“不二,你今天有見過手塚嗎?”
不二朝臥室方向看了看,平靜地反問:“為什麼來問我?”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
跡部不知該如何回答不二的問題。
當下午手塚碰巧發現了他五部手機的秘密時,他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變化。之後,他就像往常一樣的冷若冰山。傍晚的時候,手塚安靜地離開。他以為他至少會在零點以前回來,所以他悠然地坐在高檔的皮製沙發上,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繼續處理公司的各項事務。
可是……
他,沒回來。
當時針一分一秒地接近零點,手塚卻沒有任何聯絡時,不可否認的,他的內心開始不安地躁動。他在腦中搜著他可能去的地方。瞬間,“絲扣”的名字躍入了他的鬧鐘。手塚是無處可去的,他不會帶著那樣鬱郁不安的心情回到在另一個城市中的家,他也不會向別人哭訴尋求安慰。在他心中,手塚是如此的堅強又是如此的脆弱。在腦中充斥著他的事的手塚唯一可去的也只有他無意中多次向他提起的“絲扣”了。至於不二,跡部知道,哪怕手塚再低調,不二還是能從“絲扣”那來來往往的各種客人中注意到他。
不二,他……
開始在意手塚了。
不知是何時發生的,等跡部注意時,也許,已經晚了。
此刻,難道跡部要大發雷霆,對電話那頭的不二說,他就是知道他會注意手塚,就是知道他,不二週助,早對他的人有了賊心?這種荒唐而無理取鬧的方法,如果他真做的出來,他也就不是那個優雅而華麗的跡部。
慢慢的,沉默的空氣中傳來電話那頭跡部的聲音:“算了……沒事。”即使說著這樣的語句,跡部的聲音依然讓人覺得那是高高在上的君主。
黑暗中,不二嘴角的笑意漸漸帶上了一絲邪氣。“我沒見過他哦。”
跡部按下了結束通話鍵,將手機隨手扔至沙發上。黑暗中,他安靜地坐在高檔的皮製沙發上,周身卻散發著一種無法忽視的雍容華貴的氣質,那是與身俱來的高貴。
流逝,時間,一點,一點溜走,偷偷的,不著痕跡。
為什麼要本大爺去找他!?
一整夜沒閤眼,甚至連身體都未在那張沙發上挪動過半分的跡部,在整夜掙扎後,最終在天亮時作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跡部景吾是什麼人?擁有企業員工超過百萬的跨國大公司,身價又何止幾百個億的他,為什麼要辛辛苦苦地去找一個小小的CEO。
笑了,似乎在嘲弄自己的愚蠢。他的笑容在清晨微薄的光亮中耀眼,光輝。
跡部動了動因一夜不動所造成的肌肉痠痛的胳膊和腿。片刻後,他撥了通電話給樺地。
一小時後,樺地帶著專業美容師,髮型師,造型設計師等一堆專家趕到了跡部這棟處在近郊的別墅裡。
一大堆人整齊劃一地站在跡部面前。他緩緩抬起右手,一個響指,使剛才還站成一排的人頓時忙碌起來。專業人士畢竟擁有其素養與專業水準,在儘可能短的時間,為跡部打點好了一切。又是一聲響指,樺地帶著所有人迅速地離開了跡部的住所。
地下的私人停車場裡,停著幾輛常人想見一眼都非常困難的名貴轎車,稍稍猶豫了一下,一身正裝的跡部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停車場裡悠悠地迴盪著,跡部踩下油門,它就那樣被緩緩地開出了停車場。
今天是週日,原本跡部是不用去公司的,但只有每個月的這一天,全球各附屬的子公司都會派代表來進行一個月一次的例會。有時候跡部也會想這樣的例會一個月一次是不是太頻繁了點,可是他也知道在這種形勢下是必須的,畢竟他剛接管冰帝集團,權勢還相當薄弱,還有幾隻老狐狸在那裡虎視眈眈,局面可謂是動盪得很。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不疾不徐地行駛著,分岔路口,不自覺地把方向盤轉向左方。那並不是去公司的路,而是通往不二的公寓。
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手塚。
而他,依然執著地認為不二一定知道手塚的去向。
早晨清爽的風透過敞著一半的窗戶,在車速的催化作用下在跡部的耳邊肆虐起來。
本大爺是誰?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手塚國光又如何,他對自己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情人而已,憑什麼他要去找他。
只是越是這麼想著,跡部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