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宅了十幾年他依舊還是一個充滿血性,嚮往冒險的大好男兒。
“阿卿,好玩嗎?”唐風華低下頭俯在他耳邊大聲說道,出口的話語被山間罡風吹散在空中,對話只能用喊的。夏卿勾了勾嘴角,即使風再猛烈,他照樣聽出了唐風華言語間的雀躍和得意。
唐青竹的機關鳶就跟在他們後邊,像一個默默守護的騎士,低調內斂。夏卿衝她揮揮手,收到了師妹甜甜的笑容。
“簡直像雲霄飛車一樣!”夏卿吼道,經過酣暢淋漓的飛行,谷間的雲霧洗去了他滿身的疲憊。衝完這次電大概又能多走上幾天了。
唐風華的輕笑聲幾乎被大風湮沒,他調整姿勢,機關鳶以一種刁鑽的動作加速,如同鷹隼撲擊獵物一般向山崖的對面急速飛去。有大師兄的示範在前,其他弟子對視一眼,有樣學樣的緊跟而上,一時間機關翼的紫黑色閃滅在光影之間,場面猶如飛行特技展一樣炫目。
還沒等夏卿多看幾眼,意想不到的事故發生了,唐風華老媽送的寶石手鍊以一個同樣炫目的弧度華麗的飛向身後。“臥槽!!”夏卿幾乎破音,幸好有眼疾手快的炮哥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把它抓了回來。
“嚇死我了!”明明最受驚嚇的應該是夏卿,但唐風華一點都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這是孃親送的禮物,如果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沒事。”到頭來還要夏卿安慰他。夏卿舉起手鍊,對著陽光仔細檢查。這是秘境大會解散前紗緹婭送他的,算是一個長輩對兒子和……“兒媳”的祝福。
僅僅只是匆匆的一眼,夏卿就被她的容貌驚豔到了。本來一個二十多歲大男孩的娘再怎麼保養都會留下一些痕跡,但她不一樣,時光彷彿在她身上凝滯。那種難言的美麗讓他聯想到故事中妖豔的能灼傷人眼的牡丹花妖,驚心動魄的讓人心生敬意。
那已經不是風韻猶存了,她幾乎不曾衰老。
夏卿那時才知道唐風華的帥氣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有這麼個美孃的基因在,就算他老爹是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生出來的娃也一定不會醜到哪裡去,更何況據唐紅海所說,唐風華的父親那也是人中龍鳳,少年英豪。
他們和紗緹婭相聚的時光很短,僅僅只是幾句話的時間。
“你長大了。”
“嗯。”
“這幾年過的好嗎?”
“還可以。”
很簡單的對話,沒有什麼我想你,我為你驕傲的矯揉造作,但夏卿仍能從她的表情動作中看到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以及常年不見,不知該說些什麼的窘迫。夏卿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悲傷,不激烈,淡淡的,就像一股涼涼的泉水流過心坎,消失不見。
那串手鍊是分別時她親手交到夏卿手裡了,唐風華甚至還沒坦白他們的關係,但她就像先知一樣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手鍊由琥珀,黑曜石和瑪瑙組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那些稜角早已被時間撫平,圓潤的珠子承載著一種別樣的關愛。
“幸好沒事。”夏卿把手鍊放回貼身的口袋,心有餘悸。如果這東西丟了他恐怕會自責死。巴蜀和大漠遠隔萬里,恐怕這一別在再也無法相見了,很殘酷,很無奈。這裡沒有火車沒有飛機,交通閉塞,即使俠客們個個身附輕功,這麼遠的路依舊需要十年半載的。
機關鳶著陸,唐堡弟子一刻不停的開始工作,正式安營紮寨。他們建造的臨時居所不能說簡單,簡直是簡陋。他見過最牛的一哥們直接在兩棵樹之間栓根麻神就睡了,平衡感那是相當好。
他們是殺手,早就習慣了急行軍和艱苦的條件,常年的嚴苛訓練下來早已適應了這樣的生活。而夏卿身份特殊,耐力較差,長老們表示可以給點特殊待遇,但都被夏卿婉拒了,他堅持和大家一起風餐露宿,這倒是讓唐傲川有點意外。
其實夏卿只是不習慣和別人不一樣而已,他最反感別人異樣的目光。
雖然每每等第二天起來,他都腰痠背痛到懷疑是不是唐風華趁他睡著暗戳戳的來了一發,不,是十發!好在幾天後身體開始逐漸習慣,甚至體質都有所增強,這也算意外之喜。
可即使不會再當拖後腿的弱雞了,但回到唐家堡的時候他還是差點熱淚盈眶。不難過了不代表好玩啊,和唐門一起休息簡直不能忍!
某天半夜他被噩夢驚醒,睜開眼一看營地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剩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剛剛被夢嚇個半死,這次是完全死透了!
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