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削短到了及肩的長度,亂糟糟地糾結到了一起。明顯可見兩頰的肉都往裡面凹進去,骨頭和眼球由於肉太少的關係都凸了出來。哈利直覺覺得他的臉色應該是蒼白的,臉上和身上都烏黑黑的髒汙一片,像是在煤堆裡面狠狠滾過幾遍了一樣,其他什麼顏色統統都看不出來。衣服看起來的樣式似乎是巫師袍——黑色的,或者也有可能原本並不是黑色只是髒成這樣了——但又破又舊的,似乎一直穿了很多年都沒有換洗過而且還常常被人用力地撕扯了一樣。他的雙手緊緊抓在圍欄上,瘦骨嶙峋的,指甲也長長的,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修剪過了。他的視線直勾勾地鎖定著哈利的方向,像是一刻也不願意移開一樣。
“你是……哈利嗎?”那個男人再度開口說。他的聲音十分沙啞,而且無力。
哈利謹慎地站起身來,一邊防備地看著他一邊回答:“是的,先生。我叫哈利·波特。”
那個男人有一瞬間表現得十分感慨,但是片刻後他就像在緊張著什麼一樣把這樣的神色收了起來,並且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你長得多麼像你的爸爸,而你的眼睛,和你的媽媽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的翠綠色。”
“你……”哈利皺著眉問他,“你認識我爸爸媽媽?”
“是的。”男人再次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說:“我是你爸爸媽媽的好朋友,我們還在霍格沃茲的時候就總在一起。事實上,在你出生的時候……你爸爸讓我做了你的教父……”
哈利震驚了:“你……是我的教父!”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教父!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這個。
男人點了點頭,語氣中摻雜了一絲緊張:“那個時候,你還只有一點大……一隻手就可以抱起來……”
“那你……”哈利突然不知道應該這麼辦,他想問為什麼這個教父在他成長的這麼多年裡一次也沒有來見過他,但是看到他的穿著和落魄的樣子,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這些年他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哈利……我沒辦法來見你……也沒臉來見你……”男人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聲音裡滿是落寞。他想用手捂住眼睛,但他最終只是抬了抬手。
“你……你叫什麼名字?”哈利問他,總不能連自己教父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吧?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常常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們大多都是正確的。
“西……”男人似乎很是顧慮著什麼,他看著哈利的神色,有些不敢開口。在哈利催促的眼神中才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說:“西里斯·布萊克。”
“天狼星嗎?”哈利問他。
西里斯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疑惑,不過似乎哈利並不知道這個名字。這讓他鬆了一口氣:“是的,西里斯·布萊克。我和你的爸爸媽媽一樣畢業於格蘭芬多,我和你的爸爸是從一年級就開始的好朋友。我猜你也會是一個格蘭芬多。你或許不記得了,你小的時候特別調皮,剛會爬的時候就逛遍了整個屋子。那個時候我最喜歡把你伏在我的背上,揹著你到處跑,你就會很開心地哈哈笑。”他說著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只覺得眼淚便要掉下來了。
哈利為他說地景象心動不已,正當他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姨媽突然從屋子裡面衝了出來:“哈利·波特!你不好好的幹活,居然還在偷懶和外面骯髒的流浪漢聊天!”她叫喊著從屋子了出來,想要來教訓他一頓。
但是在她看見小天狼星的面貌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一下子愣住了,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西……西……西里斯·布萊克!你是西里斯·布萊克!哦!費農!”
哈利為他姨媽的驚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看了看已經在往屋子裡面奔過去的姨媽,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西里斯。不知改做什麼樣的反應。
費農姨夫拿著一隻長長的來福槍從屋子裡面小跑了出來,他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剛出來就把佩妮緊緊摟在了懷裡。他們全身打著顫,但費農還是把槍口對準了外面的西里斯。
“嘿!”哈利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想要為這個剛剛認回來的教父辯解一下,“你們不要這樣,西……他是好人。”
“哈利·波特!”他們打著抖,一邊原地站立不安地踱步,瞄準他們害怕的那個人,一邊居然還是不忘指責哈利,“是你帶這個傢伙來的?這個危險的傢伙!”然後費農轉像西里斯:“你……你別過來!你看見了,我可是……有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