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轉身便想逃,一道劍氣朝著他的方向重來,星河閃身躲避,被削掉半個袖子。他回頭一看,方才他站著的地方已經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縫。星河手上動了動,臂上綁著的臂刀彈出,有蟲鳴之聲不斷變大,讓人心下發麻。
“原來如此,用蠱的”勝七笑了,“……我聽說過你,句芒是吧?”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星河猜是因為陰陽家少主的名頭太響了,很多人都知道,而且蠱之一道太過奇異,說起蠱,很難不想到他。此刻勝七叫出了他的名字,星河卻並不想要理睬對方。他閃身逃跑,勝七又是一道劍氣過來,就逼得星河無路可退。
“你就只會逃嗎?”勝七不屑地嘲諷。
星河倒是站在原地不逃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跟恐懼害怕沾不上邊。星河就這麼笑著,笑得天真無邪:“我說你好凶啊,我有點怕你了,我幫你解了蠱,你看在我是個小孩子的份上,就放了我,如何?”
勝七冷笑:“……哼,你以為我會怕這些蠱蟲?”
星河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他靜靜站在原地,手中一時光芒大盛,化成了一張弓的模樣。弓上沒有箭,但是星河拉著弓弦朝勝七發出了一箭,就看到對方揮動巨闕,竟是生生後退了一步。
經脈燒灼又被治癒的疼痛讓星河暴躁萬分。一擊不成他索性就藉機迅速跳到了樹上,勝七一雙眼睛染上了戰意,顯然是興奮起來了。他把巨闕插到身側的泥土中,望著樹上的星河:“我可以考慮一下……給你留個全屍”
“斷成兩截不叫全屍”星河扯了個笑容,心想自己這回真的是玩大發了,想逃也逃不了了,如果自己有白鳳那樣的速度,說不定就能逃了,可現在的問題是,白鳳高燒幾乎要被燒成個傻逼,他一個人對上了勝七,打又打不過,蠱蟲也沒用,說是想用奇門遁甲,結果發現勝七的攻擊方式暴力無比,遇到有擋道的樹就直接砍掉,匆匆佈置的陣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困住他。
星河深呼吸,在大樹的枝幹間跳來跳去,想要藉此來甩掉勝七。勝七卻被星河挑起了戰意,一時半刻還不想放過這個對手,緊緊跟在星河的身後。
陽光從樹葉間落下,滿地光斑。星河的視線被弄得有點花,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咬著牙,跳到哪裡是哪裡,腳下一軟,就踩空了。就連蓋聶也不想直接就與勝七對上,但是擺在星河面前的選擇似乎只剩下了與勝七敵對這個選擇。
星河冷著一雙眼睛,似乎是極其不滿的樣子,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因此有了細微的扭曲。他揮動比較,劍氣直直地向著勝七揮去,在勝七眼裡就像個笑話,對方連躲都沒有躲,只是生生手下了這一擊,身上一道淺淺的紅痕證明了他曾經受過劍氣的傷害。
星河覺得,事情大條了。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死局。
有一瞬間星河在想,如果白鳳在就好了。陰陽家少主如果真的死在勝七手裡,那可真算得上是笑話一個,更何況他們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勝七隻是喜歡戰鬥,享受戰鬥而已。現在最後的辦法,就是陪勝七好好打一場。讓勝七點到為止是不可能的事情……
星河不怕死,上輩子他死得有多慘,他都沒有怕過,現在他更想做的是在九死一生中尋找這一線生機。仔細一想,如果要逃走也不是什麼難事,起碼勝七從來就沒有把旁人當成一回事,至於他,自然也被歸類在旁人的範圍裡。
勝七還有大用處,星河這麼想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勝七,我問你,你來這裡幹什麼”星河停了下來問。
勝七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回答了對方:““……找蓋聶,你知道他在哪裡麼?”
原來勝七是來找蓋聶的,也難怪他會被從牢裡放出來,也難怪他會來這裡。勝七笑起來有些嚇人,不笑的時候更加嚇人,一雙淡色的眼睛充滿了無雙氣勢。這是個跟衛莊大人很像的人,星河這麼想著,低頭裝作是在思量著什麼,轉而又開口:
“蓋聶?他不是跟著墨家叛逆一起去桑海了麼?你不知道麼,抓個墨家弟子問問,說不定就知道了”他這麼說的時候裝作是一臉驚訝的模樣,復而又扔給了勝七一個小藥丸,“方才你中了蠱,還是吃個解藥吧,那蠱潛伏在體內,終究會傷身的。”
勝七一臉不在乎地吞下了藥丸,轉身就要走,被星河叫住了。
“你不殺我了?”他問。
勝七搖搖頭:“跟蓋聶比起來,你什麼都不是,連被我殺死的價值都沒有。”
星河知道勝七隻是嘴上這麼一說罷了,於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