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可是陰陽家少主句芒!
一時間星河雙瞳目光灼灼,閃耀出無比的光華。白鳳在一邊,樣子是雲淡風輕,但是環胸的手卻緊緊掐著自己的手臂,肌肉緊繃,只要星河落敗,他就準備好了將星河救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記掛星河,他做事從來就不需要什麼理由,又或者,這個理由他自己心裡清楚,卻是……卻是無法訴之於口。
星河跳到一邊的書上,勝七踩中了死門,一時半刻還出不來。星河手裡那張用陰陽術凝結成的弓一時間光芒大盛,弓上隱隱約約浮現了根箭矢的幻影,模模糊糊就像是幻覺一樣。但是箭矢上強烈的殺氣卻告訴在場的人,如果中箭,後果可不是幻覺那麼簡單。
星河把弓一點點拉滿,額頭上汗水密佈,經脈癒合的速度趕不上被燒灼的速度,帝南司發出了淒厲的鳴叫,提醒著他不要繼續使用陰陽術。星河的意識因為疼痛而略微有些恍惚,可是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咬著牙,想要用最後的這一箭,解決勝七。
而勝七那一邊,已經快要破了這個陣了。
白鳳神經緊繃,他看著站在樹上的星河,皺眉輕輕罵了句什麼。有句話在他喉嚨口滾了幾滾,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白鳳肌肉放鬆,懶懶散散倚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
他選擇相信星河。
星河的弓拉到了最大,先前還是幻影的箭矢而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似乎連太陽都可以射落。他臉上汗水一滴滴滴落,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顫抖,像是壓抑著什麼巨大的痛苦般,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了這個陰陽術的名字:“……星河秘術·落日矢”
燦爛的光芒朝著勝七飛去,勝七提劍阻擋,但是箭上帶著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他腳下的土地被踩出了個深深的坑。勝七最後還是沒有接下這一擊,落日矢貫穿了他的肩部,最後將勝七釘在了樹幹上。這時箭上的光芒散去,他才發現,那光芒萬丈的落日矢,原來只是一根草葉。
星河身體搖晃了幾下,帝南司迅速修復著他的經脈,片刻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於是跳下了樹,走到了勝七面前。勝七被陰陽術禁錮了內力,又沒有辦法行動,星河索性直接用繩子捆住了對方,牽著條小狗般牽著勝七。
白鳳喚出了白鳳凰,回頭看到這一幕,不免失笑。勝七一臉憤怒,身上的殺氣讓周圍空氣都為之一凜。但大約是因為被星河牽著繩子走的緣故吧,乍一看倒是有幾分想讓人發笑的意味。並且,星河也很不給面子地笑了。
周圍殺氣為之一凜,隨後又消失無蹤。勝七閉上眼睛,似乎是放棄了抵抗,慢慢跟著星河走,即使被星河像扔沙包一樣扔到白鳳凰背上,也無多反應,僅僅是這麼閉著眼睛,也不理會星河,就像個啞巴似的。
“喂,別告訴我你死了”星河拍拍勝七的臉頰,勝七睜開眼,旋即又慢慢閉上,目光裡依然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權當星河只是個擺設,兀自就開始休息,態度之坦然讓星河為之髮指。除了衛莊,星河還沒被人這麼無視過,他一口咬傷了勝七的胳膊,咬了半天,傷口每一個,倒是他的牙崩得疼。
白鳳在一邊忍著笑,裝作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銀燭秋光冷畫屏(七)
勝七被星河咬了一口,倒是睜開了眼睛。他看上去沒有多少氣憤的情緒,倒是淡淡的,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星河。星河被對方的眼神弄得又是一個炸毛,剛想要對著勝七的腦袋踹上一腳,就被白鳳扯著衣領,拎到了白鳳凰的脖子上,老老實實坐著。星河生怕白鳳一個不高興就把他踹下去,現在離地高度目測得有個七百八米,要是掉下去,只是摔成肉泥還是摔成兩截的區別。
倒是勝七,勝七被星河下了蠱,實力大減的情況下又中了威力極大的陰陽術落日矢,看樣子是傷的不輕,但是面上卻沒有什麼虛弱的表情來。若不是方才星河探了探對方的氣海,發現勝七卻是是被自己封了內力,星河還以為,勝七是突然開竅了,想要用個什麼什麼計來的。
勝七不說話,但是星河忍不了。星河拿著方才被他當成箭用的草葉,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白鳳凰的腦袋。草葉上還站著勝七的血跡,乍一看上去髒兮兮的,白鳳凰對自己一身白毛可是寶貝得緊,平日裡就算是白鳳幫它梳理羽毛,也得好生招待著,哪裡受得了星河這樣戲耍,他脖子一擰就要啄星河,一下沒調整好方向,它背上的人險險就要摔下去,好在它一個翻轉,又接住了。
這麼一個顛倒可比後世什麼過山車危險多了,星河大口大口喘著氣,憤恨地看著白鳳凰,換來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