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而是有什麼要事相求罷?
他正猜測,忽見那書童一咬牙,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猛然抬頭看向自己,乾脆地道:“這位公子,既然老先生不在,那便只好、只好請你跟清茗去府上見一見少爺了!”
“我?”沈百翎吃了一驚,忙搖頭推辭道,“我可沒有什麼學問能傳授給你們少爺的。”
那書童也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講學問……唉,你既然是老先生的子侄,想來對老先生的神通定是心知肚明,我也不再隱瞞……我們少爺是想請老先生上門替他卜上一卦!老先生那般厲害,家學淵源,公子你定然也深諳命理之學,雖然請不到老先生,但能請到公子你,想來少爺的煩心事也能、也能略略得到開解。”
原來這書童的主人是要請人算命。沈百翎恍然大悟,唯一思忖更覺得這才是實情,那位高人本就是擅長卜卦,想來為了嚐到那少爺府上的美食,便以算卦作為交換,只是這少爺未免太過貪心,尋常人能得高人算上一卦只怕已不大容易,他卻幾次三番命人請高人過府,也難怪高人不肯見他,更說不定那高人便是為了躲他才離開江都的。
自己千里迢迢趕來江都,高人卻先行一步離去,這位少爺真是功不可沒。沈百翎心裡這麼一想,對這書童連同他的少爺都生出了幾分不悅,當下便淡淡地道:“我另有要事在身,只怕不大方便。”
那書童頓時愁眉苦臉地哀求起來:“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若是跟我去府上,救的只怕不知一命兩命,造的浮屠更是不知幾百幾千級,我們全府上下都要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只求公子憐憫!”
沈百翎皺起眉頭,不以為然地道:“什麼事這等重要,還涉及人命?你未免說的太過誇張了。”
那書童搖手道:“一點也不誇張!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其中還關係著我們老爺和未來少奶奶的性命呢!”
聽到關乎人命,沈百翎不由得起了幾分好奇心:“這又是為何?”
那書童看了他一眼,忽地笑道:“公子不如同我先上車,路上我再細細講給你聽。”說著已轉身走向階下停著的一輛馬車,恭恭敬敬地掀起車簾子來,只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有股“請君入甕”的味道。
待到沈百翎無可奈何地上了馬車,那書童才細細解釋起來:“公子你方才問有何事關係著我家老爺和少奶奶的性命,這事還要從一年前我們老爺生的怪病講起。我們顧府也算得上是江都城的名門,家中良田、店鋪數不勝數,哪知一年前老爺忽地一病不起,家裡的銀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不知買了多少上好的藥材,請了多少名醫,可就是無法讓老爺的病有點好轉。少爺本是在外考取功名,竟中途趕了回來,天天在旁親侍湯藥,可也一點不管用。後來偶爾遇到了老先生,他給老爺算了一卦,說要讓少爺娶一位命中帶木的女子,木主生機,才能讓老爺的病得以痊癒,少爺便在老先生指點下向城中的林家求了親。說也奇怪,自從和林家小姐訂了親,老爺的病就真的沒那麼沉重,人也不成天昏沉沉的,可把夫人和少爺高興壞了,少爺更是贊老先生真乃神人,知道老先生喜好美食,便令我每日送些珍饈佳釀過來,以多謝老先生的救父之恩。”
沈百翎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是很好嗎?你們家少爺既救了父親,又得了嬌妻,還有什麼事要求老先生的?”
書童嘆了一口氣:“若只是這樣自然很好,可後來卻……總之見老爺病有好轉,少爺便放了心,又因我們老爺病了許久,家中的很多鋪子田產無人照看,他便替我們老爺出門去南方打理這些事務,也順便到處走走,開開眼界。南下到一處海濱小城時,剛巧趕上了燈會,當時我見少爺整日忙著檢視賬簿,很是疲憊,便勸他出門逛逛燈會散散心。哪裡知道就是在那次燈會上,少爺遇見了、遇見了一位姑娘。”
沈百翎一愣,頓時猜到定是那位少爺對偶然邂逅的姑娘一見傾心。果真,書童接著便道:“那姑娘生的十分美麗,林家小姐本已是江都城有名的美女,比起她來還差了一籌,難怪少爺對她一見鍾情。那夜街上十分熱鬧,那姑娘手上的花燈被一人故意碰著了火,她又急又氣,將那花燈丟在地上踩了又踩,還要同那人理論,可招惹她的那人竟還帶了幾個潑皮,見那姑娘生氣,更是說了好些汙言穢語,想來是看那姑娘漂亮便有意上去調戲。我們少爺初見那姑娘就已經跟丟了魂似的,看到有人欺侮她哪裡還能忍住,當即便擋在了她前面,可他不過是個文弱公子,雖有救美之心卻沒那麼好的功夫,反倒讓那些潑皮打在了面上。那姑娘看到少爺為她受了傷,頓時滿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