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之風,青玉壇遭此一事更是泯然於各派,其餘正派更是時時引以為戒,豈敢忘卻?”
慕容紫英道:“正是這青玉壇,蟄伏了這兩百餘年,竟還未絕了害人的心思。”說著一指沈百翎,“我這位好友深知其中底細,還請他來告知掌門。”
涵素真人緩緩點頭,看向沈百翎。沈百翎便將自己如何重生為百里無殤,出谷後如何遇到厲初篁,後又如何被他脅迫,又從他口中得知青玉壇至今受其把持,意圖危害烏蒙靈谷,奪取女媧遺寶等事一一敘說,最後說道:“我自己魂飛魄散不要緊,但萬不能做下錯事,靈巫族對我恩惠如山,若是助這等奸惡之徒謀取寶物,我才真是枉自重活這一回。”
涵素真人手撫長鬚不語,良久方道:“事關重大,貧道也不能只聽一家之言。但若沈公子所言屬實,那厲掌門暗中蟄伏這麼多年,謀求必然不小,若讓他得勢,只怕比之二百年前禍患更大,也不得不防。”想了一想,對慕容紫英道,“如此,便先派遣弟子前去衡山一帶暗中查探,有所眉目後再廣而告之其他諸派。”
慕容紫英深以為然,幾人又商議一番。過後,慕容紫英又將欲留沈百翎在天墉城清修一事說了,涵素真人點頭應允,又道:“天墉城清氣雖盛,但對於恢復魂魄卻是無濟於事,若要救沈公子,還需另想法子。”
慕容紫英知道天墉城素有一項傳統,凡門中弟子外出遊歷,歸來後必要去戒律長老處訴明下山後言行,若有犯門規者必要領罰,其後又須去妙法長老處將自己所見盡數告知,若有異聞罕事便由妙法長老記錄下來,歸入經庫,長久下來,倒也廣集博聞。他尋思這些記載中或許有救治沈百翎之法,便又懇請涵素真人允諾他帶沈百翎出入經庫,涵素真人首肯。
慕容紫英這才起身告辭,待到要出門時忽有所覺,回首望去,卻見涵素真人目視沈百翎背影,面上少有地露出踟躕之色,似是欲言又止。
他知曉這位掌門真人見多識廣,閒暇時又博覽群書,說不定是琢磨出了挽救的法子,只是不知為何不肯當面說出,心思一動,索性出門後藉故令沈百翎獨自先行回去,自己卻折身又踏進了臨天閣。
涵素真人仍在閣內,見慕容紫英返回亦不驚訝,反而迎其問而坦然道:“紫胤,渡魂之術雖是上古秘術,我卻不是今日才得知。許多年前,天墉城曾有一位前輩高人遠赴海外遊歷,在一座名為蓬萊的小島上訪得上古仙術,其中便有關於渡魂的記載。這人見識遠勝於我,功力更是我莫能及,若是有能救沈公子的人,說不定便是他了。”
慕容紫英大喜過望,忙問:“此人是門中那位長老?”他猜測既是高人,輩分又高於涵素真人,想來只能是天墉城那幾位長老之一。
誰知涵素真人卻搖頭道:“我所為難處恰在於此。先前不願告知沈公子,一是並不敢確定此人能夠救他,未免使他先喜後悲。二便是這位前輩身份在天墉城大為隱秘,實不能在他人面前輕易透露。”
慕容紫英大奇,天墉城諸位長老他無一不識,並沒有哪位的身份需要隱瞞眾人,他心中暗暗揣度:不知掌門所說的前輩又是何人?
涵素真人道:“這本是天墉城的一樁秘辛,歷來只在掌門間口口相傳。但紫胤輩分遠高於我,又對天墉城有著莫大恩惠,況且你行事穩重,想來便是知曉也不會告知他人,告訴你倒也無妨。”他背轉過身,看著牆上青銅壁畫,口中徐徐說道,“紫胤先前猜測的不錯,那位前輩的確是門中一位長老,不過卻與其他長老不同。”
天墉城等級雖不森嚴,常依能為賦予弟子高職,但能擔任長老一職的,往往是年高有德、修為高深的長者,長老中又分兩類,一種只徒有尊稱,一種卻有執事之權。如戒律、執劍、威武、妙法、凝丹五大長老,各司其職,輔佐掌門處理事務。慕容紫英心想涵素真人口中這位長老總歸是這兩類,卻不知有何不同?
涵素真人解釋道:“這位長老並不執事,亦不現身於眾人面前,天墉城中上下數百人,只怕竟沒有知曉此人存在的,這便是他的不同之處了。”
慕容紫英微感詫異。涵素真人又道:“這位長老避世隱居在一處禁地中,終生也不得踏出一步,一生職責不過一件事,便是守護我天墉城不墮。”他目光緩緩掃過壁上青銅嵌出的巨大太極圖,緩緩續道,“自古山必有腳,樹必有根,我天墉城卻是無根無腳,懸於人界最高之處數百年不墜,憑藉的正是山體上下的雙重法陣。然雖有此妙法,卻也大冒奇險,且不說四周妖邪環伺,只說這雙重法陣若是失效,天墉城便要毀於一旦。是以當初建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