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又鼓起腮幫,賭氣似的瞪了玄震一眼,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玄震肚裡更是覺得好笑,他已猜出,這少年只怕便是太清真人在南方那花城中曾提起過的兩位師弟中的一個,據說那兩個少年性子截然相反,卻不知另一個……
清秀少年本就是個脫兔般靜不下來的性子,且思返谷本就無什麼可玩樂的,賭氣不過片刻又忍不住湊了過來,用肩膀撞了撞玄震:“哎,你入門之後,下過山麼?”
玄震想了一想,故意滿不在意地道:“下過,不過山下只有一個播仙鎮,剩下的便是蔽天黃沙、無邊荒漠,也沒什麼意思。”
少年頓時大起知音之感,連連點頭:“對,對!除了鎮上車馬驛的小姑娘挺漂亮,其他也沒什麼好玩的。”
玄震一聽,哭笑不得,轉念一想便覺察出不對勁:“等等,你入門才四個月,掌門如何會允你下山玩耍?”
“呃……”少年一張清秀面孔閃過一絲尷尬,嘿嘿笑著試圖混過去,“我……那個……師父他教我御劍之術,我飛著飛著不知怎地便到了山下……休息一下也無妨罷?”眼珠一轉,不等玄震再追問,又轉了話頭,“這位師弟,你可曾去過中原?那裡可和崑崙山腳下不一樣,到處都是城鎮,人也多得如牛毛繁星,熱鬧得緊,也好玩得很!”說著便滔滔不絕地講述起自己在中原的種種見聞,說到興奮處,更是表情豐富,比手畫腳個不住,若是搭起個臺子再聚起些閒人,儼然便與那天橋下的盛景一模一樣。
也不知這位師弟和中原那些說書的先生比起來,哪個嘴皮子更利索些?玄震一面津津有味地聽著,一面暗暗腹誹,竟是念念不忘片刻前少年口頭上佔他的一句便宜。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光輝如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