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骨灰帶走,此舉才真正令人難以容忍,也難怪那些百姓要阻攔他,可見大錯釀成全在這少年自己。他卻遷怒別人,難不成真是個瘋子,只不過是個心智超乎眾人的瘋子?

這些心事自然不能講給青龍鎮上的人聽,便是向三及他娘子,玄震也一語不曾吐露。好在身旁還有個巽衡,又是當日也經歷過那醜陋少年害人一事的,玄震索性便將這些盡數告之於他,順便問問巽衡有何想法。

巽衡陪著玄震在青龍鎮也耽了好幾日,對鎮上傳的沸沸揚揚的“仙人除妖”事蹟早有聽聞,當下一面擦劍一面淡然道:“他不會再來。”

“哦,為何?”玄震奇道。

巽衡將劍在膝上翻了個面,淡淡道:“你尚且擔憂他會不會再來,他如何不擔憂你會否在此等候他來?”

“即便如此,一時不再來,不代表永遠不再來。”玄震蹙眉道,“我下山另有要事,也不可在此處多耽擱。”

“……他心願已然達成,為何還要回來?”巽衡巽衡細細擦拭了好一會,將布巾放在一旁捧起劍細細撫摸一遍,“面上有疤不過表象,心中若是有疤……哼。”冷哼聲裡,嚓地還劍入鞘。

玄震雙目微瞠,細細一想,便明瞭巽衡言下之意。那少年行事全然異於常人,尋常惡人受挫後說不定會再來報復,他只怕卻會小心隱匿,以免再被發現行跡。更何況鎮上已有好些孩子被他害死,那些百姓亦是飽受驚嚇,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再往深裡想去,那少年心思縝密,說不定便是猜到自己心有顧慮,不會將他的事洩露出去,所以才那麼無所顧忌地遁逃。如此一來,青龍鎮百姓不會知道事情原委,他又報了仇,即便與自己結下了仇怨,可天下之大,躲藏之處多不勝數,自己又哪裡有那許多功夫浪費在與一個小人計較上?

“巽衡公子果然想得透徹,玄震佩服。”想明此節,玄震對那醜陋少年的心計更忌憚了幾分,“只是我還是想不通,他為何非說自己是那位裴婆婆的兒子,難道那戶裴家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聽孫郎中說,裴家並非什麼富戶,更無什麼顯赫來歷,不過是青龍鎮土生土長的漁戶人家,這個疤面少年為何非要與他們家糾纏不休呢?”

巽衡沉吟了良久,若有所思地道:“我家鄉倒是有一則古聞,說是上古有一秘法,可將離體魂魄轉入另一人體內,名為‘渡魂’。說不定這少年真是那裴琴生復生,只是面目全非,難以取信昔日友朋罷了。”

“神州之大,無奇不有,若說有渡魂的秘術,倒也可能。”玄震說道,卻搖了搖頭,“只是這樣一想,卻更教人難以接受,一個在青龍鎮長大之人,重生後卻對朝夕相處過的人下此毒手,還將自己親生母親的屍身……比之陌生人所為,更讓人震怒!若是如此,我倒寧願那少年只是個瘋子……”

玄震正自搖頭不已,對面卻忽而沒了聲響。他抬頭一望,恰恰與一雙冷目對個正著,巽衡一手握著劍鞘坐在他對面,竟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也不知看了多久,更讓玄震心下微微一顫的是,那白衣少年的唇邊居然掠過了一絲極淺極淡的微笑。

一個終日冷峻的人露出笑容,比起那些整日歡笑的人自然更要難得許多。更何況那人還是個丰神俊朗的少年?

宛若千山萬峰的冰雪在頃刻間消融,暖意席捲了大地令萬物復甦。巽衡不過略略勾起唇角,周身的冰寒氣勢竟也為之盡消,那雙星子般明亮銳利的黑眸映照著玄震怔忪的面容,他凝視著面前玉冠長袍的青年,微微笑道:“想不到道長竟是個如此心軟之人。”

此話一出,玄震頓時微覺尷尬,輕聲道:“不過是不忍見世間有這等慘事,如何能說是軟弱……”

話未說完便已被巽衡打斷:“不過,這樣也很好。”

對著這少年凝視的目光,玄震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只得默然轉過頭去別開眼光,至於面上微熱則不去也無暇理會了。

接下來整整一月,玄震藉著腿傷未愈的理由,依舊在青龍鎮上留了下來,只不過由向三家改住進了鎮上的客棧,所幸有巽衡在旁祭出一張冷麵,向三及他娘子雖不願讓仙人搬出去,亦不敢太過強勢。

盤桓了許多時日後,青龍鎮上漸漸恢復了往年的熱鬧繁盛,百姓們也大多敢在夜間出門了,而那少年果真如巽衡所說,沒有再出現。玄震略感安心之餘,對那少年蹤跡不明仍有些擔憂。

在青龍鎮上這些日子,玄震除了修行便是與巽衡一處聊些修行之事。自從那日莫名其妙地對玄震說了那幾句話後,這白衣少年似是對他生出了一些好感,說話也較之初見面時多了幾句,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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