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悶聲,好似山崩地裂,但又隔的很遠。
西門一白沒有動,他道:“很簡單,要我給他解藥,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
“在下不得不提醒前輩,與其在這裡為難兩個小輩,不如出去看看,地宮的大門,是否真如以往那樣堅固,是否……會城門失火。”原隨雲皺著的眉頭鬆開了。
西門一白瞟他一眼,笑罵道:“臭小子,莫誆我,這個地方除了我和兩個徒弟,還有你們兩個,其他都是死人。又會有什麼人能跑進來呢。”
外頭轟隆隆的聲音響的更劇烈了。
原隨雲道:“如果……這個人來自東海呢?”
西門一白麵色劇變,“什麼!張碧奇那個老混蛋!”他欺身上前,想抓住原隨雲,問是不是他通風報信。哪知原隨雲一閃身,笑眯眯地站在遠處,好似勝券在握。
他掏出手中的東西,一顆小小的鈴鐺——千里子母玲,說:“另一顆恰好在張老先生手上……前輩還是快些走吧,我們這些後生,張老先生也不放會放在眼裡的。”
西門一白懶得再跟他玩遊戲了,在原地轉了三個圈,拿起自己的玉笛,看看地上躺著的律香川,本想在他腦袋上拍一下,但還真有些捨不得,只說:“不行不行,這樣一定會被老混蛋發現的……對了!還有我兒子,長得這麼像我,正好一用。我警告你小混蛋,可別想著從我的地宮裡拿走什麼寶貝。”他朝原隨雲打出一顆東西,然後急急忙忙閃身出去了。
原隨雲將那東西截住,是一顆藥丸,不再猶豫,飛過去,將藥丸餵給律香川,並運氣幫他梳理經脈中的真氣。
等到律香川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他才罷手。
律香川睜眼,他的原隨雲……丟下他,和一個女人一起跳進了深淵裡。那現在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是誰。“你真的又笨又傻。”那人理了理他臉上的亂髮,慢慢地說,“也許又笨又傻的人是我……原隨雲從來沒有在意過誰,喜歡過誰。”
就知道,醒了還不如不醒。
原隨雲不知道他究竟在剛才與西門一白的對話中聽去了多少,但願他一句也沒有聽見。
“可是……有一個人——”他接著說道。
外頭窸窸窣窣地傳來一連串腳步聲,原隨雲只好閉口。緊接著“你們是誰?在做什麼!”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
他伸出袖子蓋住律香川的臉,抬起頭,面向一湧而入的人群。
帶頭的那人一身錦繡華服,雖然兩鬢斑白,臉上的皺紋也很深,但目光十分犀利,聲音也很渾厚,被一群拿著武器的侍衛簇擁著,正是年過六旬的東海領主張碧奇。他一聽到故人重現,立即瞞著老婆兒子派出家中最好的侍衛,與他一起快馬加鞭趕到星宿海來。
蹲在地上的年輕人一臉淡然地面向眾人,似乎一點也不驚慌,他們並不認識這個人,他懷裡還摟著一個人,臉被遮住。
“莫非你們是星宿門人?”有人開始猜測他們的身份。
律香川繼續裝昏迷。
原隨雲只好將手中的鈴拋給張碧奇,抱起律香川,託著律香川的下巴面向老人說道:“前輩看清楚了,西門門主剛剛離開不久,此人只不過是他做的一個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傀儡而已。”律香川即使疲憊地睜不開眼,也感受到自己身上好似刀割般的審視視線。西門一白的頭髮二十年前就白了,而律香川卻還是一頭黑髮。
“小兄弟……敢問你尊姓大名,又是從何而來,如何得知這些訊息的。”張碧奇舉棋不定,不知這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到底有什麼底細。
“前輩想知道的東西,日後見到西門門主,他自然會告訴你,若是再耽誤時間,門主就跑遠了哦。在下還有要緊事要辦,先不奉陪了”說罷他就提起輕功,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律香川從牆邊閃了出去。
手下人互相看了看,又齊齊看向他們的主子,他道:“你們幾個,去追那個年輕人,你們隨我一起去找人!”
但這地宮複雜曲折,要找人,一時半會也找不著。
律香川只感覺風聲呼呼作響,原隨雲帶著他在地宮裡跑來跑去。“你能不能再快點兒,我可不想被那些老頭子抓去審問。”律香川說。
原隨雲冷哼一聲,道:“捨得醒了?”
摸到門口,恰好是夜間,石門已經被張碧奇他們弄碎了,碎石到處都是。外面果然停著許多狗拉車。五六個守夜人在篝火旁打盹。
原隨雲將律香川的手抬起來,操縱木偶似的一甩,律香川手裡的銀針散花似的朝幾個方向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