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曉得。
所以衝矢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沒有否認這一句話的重量。
他將修長的手指放在桌上，然後難得地將脖子上萬年沒有摘下的圍巾摘了下來，把頸間的變聲器放在一旁，恢復了久違的低沉磁性聲線，說出的話卻是並不那麼令人愉快：“你和Rum接觸了？”
灰原哀沉默了一會，大抵是知道不可能在這人眼皮底下裝傻，便點點頭，將離涯手上的袋子接回來放在桌上輕輕點了點：“組織正在研究APTX4869的事情，他需要我手裡的資料，而我需要他幫我做些事。”
“你和他做交易？”衝矢昴，不，應該叫做赤井秀一的聲線依舊很穩，卻帶著一聽即知的不贊同。
灰原哀沒有否認，只是點點頭，語氣有些淡漠：“各取所需而已，我總有些必須要做的事。”
赤井秀一就這樣定定地看了面前的女生一會，見這人絲毫沒有被打動的意思方才沉沉地嘆了口氣，語氣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呵……你真的和你姐姐很像。”
那一刻，灰原哀幾乎要抬起頭來，下意識地想說……所以我其實也一定會死，是麼？這是輪迴之中的孽數，誰都改不了。
有太多的起因和經過緣由，直到最後我已然明白，這是我自己的劫數，只能我自己來承擔。
“你們交易的內容是什麼？”見這幾人打算將沉默進行到底，風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女孩想了想，倒是沒打算隱瞞，用手指點了點桌上並不算薄的資料：“組織現在關於APTX4869的資料也並不算完善，加上我手裡的資料才能算是七分完整。我們有一個約定，一週的時間，看誰能先製成解藥。”
“所以呢……”小軍爺的眉毛抽了抽，覺得這些科學怪人的思維好像有那麼點難理解。
灰原哀眉眼微微一挑：“如果我輸了，我和他回組織，如果他輸了，他答應我一個要求。”
“啊哈？！”風無笑了一聲，果然科學怪人的思維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離涯也覺得有那麼點匪夷所思，老實說，這樣的賭注對於Rum而言並不划算，因為現在灰原哀已經暴露在組織眼下，依照組織神通廣大的程度，想要抓捕回去或是偷偷弄死都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這賭注，對於灰原哀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所以……一週的時間，你能研製出來？”赤井秀一這樣問道。
“沒人打擾的話，應該沒問題。”灰原哀的表達有些婉轉，可是很奇異地，秀一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明明就是如果組織這時候不來找麻煩，就沒有問題。
點了點頭，赤井秀一說道：“我在鬧市區有處房產，裡面有完善的實驗室，你可以過去那邊。”
事到如今，灰原哀倒也沒打算和他客氣，定定地看了人一會方才點點頭：“好，”然後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你去哪裡住？”
赤井秀一微微驚訝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這人會這樣問。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我也會過去，”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去保護你的安全。”
灰原哀下意識想說不用保護安全，她自己就可以，可是看到面前男人篤定的神色，一貫堅定的女孩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回家的路上，風無一路走一路踢小石子，這習慣相當糟糕，只是離涯說了好幾次這人也改不掉，平時還好一旦稍微有點著急什麼的就立即現原形。
離涯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倒是風無自己停了下來，站定在原地目光炯炯地看著旁邊的人。
離涯臉皮本來就薄，被看的無比不自在索性就停了下來，有些無奈地挑挑眉問道：“怎麼？”
沉默半晌，風無一臉凝重地開口：“……我想親你……”
……沉默
…………沉默
花哥突然很想扶額，好端端的告白變得像是誓師大會的氣氛一樣這是鬧哪樣？
另外，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真的沒問題麼！好吧雖然現在雖然是大街上倒是也沒什麼人。
離涯低咳一聲掩飾掉自己多餘的尷尬，微微側過頭去低聲覆在風無耳畔：“你給我正常一點……”
風無就覺得一股小暖風從自己耳邊“嗖”地飛過去，化作那個桃心啊桃心滿天飄，於是女王大人說什麼了？
我布吉島！
下意識地一偏頭親住某人躲閃不及的耳垂，然後輕輕吮了一下，風無的表情無比認真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