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有些小心翼翼,道:
“公子昨晚收拾了行李就走了。”
“怎麼沒人來稟報?他去哪了?”
“公,公子不讓說。”
“說!”
那丫頭一顫,趕忙道:“公子是帶著小珠走的,臨走時吩咐我們不用擔心也不要急著稟報,至於去哪了,公子沒有明說。”說到這,她小心抬眼看了看面色有些發黑的西門吹雪,繼續道:
“不過,好像因為莊主把公子存了好久的竹葉青統統丟了這件事公子鬱悶了好幾天,然後又收到大鏢局卓先生的信,好像說大鏢局又新進了一種美酒,邀請公子前去共品,所以。。。。。。”不知為何,這丫頭說到後來就越發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嘛,要不是莊主乾的好事把公子氣走,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
西門吹雪無語了,要不是李尋歡偷喝酒那天夜裡咳了整一夜,他至於一怒之下把他私藏的就全處理了嗎,不過好像確實有點過火,竟然讓人氣走了。大鏢局,卓東來。。。。西門吹雪心底咬牙切齒的喊著,又是你。
所幸最近無甚大事,西門吹雪趕緊收拾了下,就縱馬飛馳著超大鏢局出發,去把他莊子的另一位主人追回來。
路上他碰見另一隊人,也和他同一個方向,行色匆忙。他勒住馬,眯著眼,認出了那個標誌,對方明顯也看到他了,自紫禁之巔一役後,雙方想不認識對方都是難事。低調奢華的馬車裡走出一位男子,同樣的白衣,西門吹雪如山巔的冰雪,那麼這一位就是九天外來的飛仙。
葉孤城,西門吹雪心裡默唸。
“莊主別來無恙。”葉孤城率先開口,自紫禁一戰後他就沒見過對方了,若不是諸事繁忙,他又怎麼會等卓東來走後那麼久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西門吹雪頷首,也道:“葉城主看起來一切安好。”就算現在已經不是城主了,這個稱呼卻也改不了。
“西門莊主這是要去?”
“大鏢局。”西門吹雪回答道,然後準備就要走了,突然他想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葉孤城說:“你也要去大鏢局。”雖是問句卻用的肯定的口吻。
得到葉孤城肯定的回答後,西門吹雪想起眼前這傢伙和卓東來是什麼關係,於是口氣就有點惡劣道:
“管好你的人,不要隨便傳書到別人家裡。”想想被酒勾搭走的李尋歡,他心裡實在不爽。
葉孤城一皺眉,東來是他可以管住的嗎,他還沒說李尋歡,這西門吹雪就先說起來了,要不是李尋歡對東來說被禁酒的事,東來也不會心血來潮跑回大鏢局,他對李尋歡倒真是好,葉孤城有點酸溜溜的想到。於是口氣也不好回應道:
“彼此彼此,隨意傳信這事李尋歡也沒好到哪去,怎不見莊主多置喙一聲。”
西門吹雪一眯眼,他向來聽不得別人說李尋歡一句話,雖然葉孤城是他尊敬的對手,但此事上也不例外。葉孤城的隨從都被西門吹雪散發出的氣勢震得面色發白,葉孤城見勢眼神瞬間凌厲起來,於是當下兩大絕世劍客就在這麼個荒草漫道上比拼起氣勢,場面嚴肅緊張之餘,周圍的僕眾都有點黑線,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眼見著局勢有些鬧僵,葉孤城的總管硬著頭皮上前打斷道:
“主子,西門莊主,再待下去就趕不及進城了。”
兩人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做什麼,真是說不出的幼稚,二人心裡都有些羞惱,不約而同“哼”了一聲,雖是同一條路,但還是一前一後各自走了。
等到了大鏢局,門僕見來者是西門吹雪,爽快的就引了他進去。所以當西門吹雪見到李尋歡時,他正和卓東來等人把酒言歡,還有身邊後來趕到的阿飛和展翔。瞧他一臉愜意,西門吹雪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自己沒日沒夜的趕,李尋歡卻在這自在,真不公平。所以他沉聲喚了一句:
“尋歡,你真是讓我好找。”
突然聽見背後傳來西門吹雪的聲音,李尋歡一口還未來得及全嚥下的酒就這麼嗆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好不淒涼。
西門吹雪心下一緊,也顧不得自己有什麼情緒,連忙走到他身邊,見他只是嗆了酒無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什麼鬱悶氣憤現在也消得乾乾淨淨,無奈的和了聲道:
“急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手還不住輕拍他的背,助他把氣理順。
李尋歡好不容易止了咳嗽,眼裡還有未消褪的水光,他眼巴巴瞅著西門吹雪,尷尬的笑了笑道:
“你來了。”然後不知道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