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我覺得多少應該告訴你一點。洛風受了那樣重的傷,這麼救回來只會耗損他的命,裴元只是在想辦法給他續命。續命的方法古往今來少之又少,最有效的莫過於以千年雪參為藥引來續。而你是先天不足,經脈逆行之體,本就容易早夭,幸而我萬花谷藥材齊全,每五年用千年雪參為你續命,才能保你存活至今。再過五年,你也必須用千年雪參續命,才能多活十年。谷中現在所剩的千年雪參只有一株,而且,這麼多年過去,只有聽說在崑崙山一帶才有這種千年雪參,卻從來沒人見到過。你是裴元從小照看到大的師弟,裴元不願意放棄你而去救洛風,但他更不能放棄洛風,所以才一直在困擾之中。”
“這有什麼好睏擾的,就算我五年之後用千年雪參續命,也不過能再多活十年,用這十年換大師兄所愛的人一輩子,不是很划算嗎?”青衣男子撓了撓後腦勺,完全沒有驚慌的樣子,“而且,大師兄為了萬花谷已經付出很多了,也一直很照顧我,我總不能看著他的幸福就這麼消失吧?”
孫思邈看著青衣男子搖了搖頭:“本來以我如今的年齡,很多事情早該看透看慣,私心而論,我更希望你多活十年。”
“可是師父啊,入門之時你就曾經說過,為醫者,必須傾盡全力去救治自己的病人。”青衣男子笑了笑,“這選擇是我自己做出來的,無關任何人。而且,老人家不是常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麼?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沒了?”
裴元翻遍了醫書,也沒找到其他有效的續命之法,在走回自己房間時,卻看見原本該昏睡的洛風已經醒來,半靠在床上,自家師弟正在給他喂藥。那藥的味道洛風很熟悉,以前都是他親手熬了來餵給楚青霜的。裴元四肢僵硬的站在門外,不敢進去。
等洛風一碗藥喝完,楚青霜捧著空碗走出來時,才看到自家師兄面色陰沉的站在外面:“啊,大師兄,怎麼站在外面不進去?”
“你跟我過來。”拉著楚青霜走到鮮有人涉足的地方,裴元厲聲喝道,“是誰告訴你用千年雪參做藥引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為何如此擅作主張,自輕性命?不是告訴過你,洛風的事情我自有應對之法,你這樣——”
“大師兄~”青衣男子一把抱住了自家師兄,和小時候一樣嬉皮笑臉的,“師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也很在意師兄你啊。我還有至少五年時間,可是師兄你能讓洛風睡多久呢?睡久了,也會損傷他的身體吧?師兄,人活一世,總要自私一點,多為自己想一點吧?而且,續命之法我已經找到了,不過只有我自己才適用,別人不適合。”
“何必欺騙我?我遍觀古籍,也未嘗見過只適用於你,不適於別人的。”裴元握緊了雙手,“我自然希望洛風好好活著,可若是奪了你的性命,才能……我自認做不到。”
“大師兄,我從小到大沒騙過你吧,所以,這次也要相信我,好不好?”青衣男子揚起頭,一直看著裴元,直到對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青衣男子又重新撲回自家師兄懷裡,“所以嘛~師兄你就不要老師皺著眉頭了,來,笑一個?”
裴元努力了好久,才微微揚起唇角,目光深沉的揉了揉自家師弟的頭。
整整兩年,清遠又一次音信全無。唐朝開始由盛轉衰,安祿山起兵反叛,邊境小國早已開始作亂,各地烽煙四起。除了少林寺不問世事,把與己無關的事情高高掛起外,各門各派都被捲入了這場浩劫之中。
葉楓帶著個血肉模糊的人曾經找過楚青霜一次,那個人是白啟,葉楓用自己的命續了白啟的命,最終帶著失憶的白啟一起隱居山林。
純陽觀早已進入戰場,萬花谷也不能倖免。裴元一向怕麻煩,喜歡清靜,萬花谷中未參加陣營的弟子們便以楚青霜為首,一起進入了戰場。那一次,連朝廷都放棄了睢陽城,萬花谷數千名弟子卻死守城中,被派去求援的萬花弟子蘇白楓被狼牙軍士活生生溺斃在水潭裡,好幾日後才有人發現屍首。
看了看周圍的萬花弟子們,又看了看將睢陽圍的水洩不通的狼牙大軍,楚青霜擦了擦臉頰的血,站在城中最高處對著諸位同門深深一禮:“諸位跟隨我加入戰場之時,我曾向大師兄保證過,帶多少人去,就帶多少人回來,現如今卻讓諸位陷入這困境之中,乃是我的過失,但,楚青霜在此立誓,必將讓諸位活著回到萬花谷中,請諸位同門待在城內,絕對不要出去。”
“師叔,你準備做什麼?”莫青拉了拉楚青霜的袖子,青衣男子溫和一笑:“乖~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萬花谷的弟子們第一次看到楚青霜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