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著黑色指甲油,在他的左臂上畫了一個哥特風十足的吐蛇骷髏。奧蘭多很是興奮,盯著那擺動的蛇身翻來覆去地看了很久。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書架上各種會動的手繪圖片吸引了去,仰起頭來一幅一幅仔細地辨認著:“主人……主人……主人……”忽然,他指住了一個陳舊的相框:“媽媽!”
“嗯?”貝拉抬頭掃了一眼,在大堆有著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署名的伏地魔速寫中,她也看到了那張合影:六個年齡不一的少女簇擁著那個有著水藍色眼睛的金髮女人,女人一身整潔的白色長袍,神情淡然,一隻手搭在身邊最小的黑髮小姑娘肩上。
“哦,還有啊……我以為都丟掉了呢。”悵然的目光在她眼中一閃而逝,貝拉諷刺地挑了挑嘴角,“原來你還認得她。安珀?奧布里……背叛者!哼……主人在照顧你的兒子呢!慶幸主人的仁慈吧!”
奧蘭多伸手夠下了那個相框,貝拉託著腮看著他的動作,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阻止,然後聳了聳肩:“算了……反正叛徒的照片,我也不想留著它!”
敲門聲響起,略顯虛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貝拉,你在嗎?”
“盧修斯?”貝拉把指甲油丟回了梳妝檯的抽屜,“主人在找他的小貓了嗎?我這就把他帶過去。”
門外的盧修斯默然片刻:看來關於奧蘭多的物種,他和貝拉的認識暫時還沒有達成一致……
奧蘭多跟著貝拉逆著人流走向伏地魔的房間,眾多食死徒帶著劫後餘生的表情與他們擦肩而過,沒有人開口說什麼。突然奧蘭多的腳步停下了,黑幽幽的眼睛望著一個食死徒飄浮一具擔架走過,從蒙在上面的白布下垂下一隻僵硬而扭曲的手和幾縷毫無生氣的金髮。奧蘭多的視線隨著擔架轉動著,直到貝拉不耐煩地拉了他一把:“快走,小鬼,別讓主人等太久。”
奧蘭多被她拉著走上樓梯,還不住地回頭看著那具擔架:“那個人……”
“死了吧?誰知道!”貝拉漠然地說,“主人早該這麼做了。”
“死?”他困惑地重複著,但貝拉略顯煩躁地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只是敲響了伏地魔的房門。
已經發洩過的黑魔王身上已經感覺不到怒氣,他只是擺弄著手裡的魔杖沉思著,貝拉跪地吻過了他的袍角,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貝拉,你又藉機逃避會議。”
貝拉沒有露出過多的恐懼,只是虔誠地仰起了頭:“主人,請把那個男孩交給我,不需要那些廢物,我一個人就能處理掉他!”
“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伏地魔厭倦地揮了揮手,“那男孩必須由我親自來殺死!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貝拉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只留下伏地魔和奧蘭多兩個人,不知為什麼,一直伴隨在伏地魔身邊的大蛇納吉尼不見了。已經習慣了納吉尼之存在的青年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同伴的身影。
伏地魔招招手把青年喚到自己身邊來,忽然一把將他按在了椅子旁邊的地板上。懵懂的青年頂著一頭被越揉越亂的頭髮茫然地看著伏地魔複雜的神情,但紅眸男人只是輕嘆了一聲:“你……算了。”
青年無視了他話語中的無奈,伸手把剛剛從貝拉那裡拿到的照片舉到了伏地魔眼前:“媽媽!”
伏地魔的眼睛微微一震,接過相框,盯著照片上的金髮女人出神半晌,忽然冷笑一聲,將相框向面前的地面上隨手一丟:“媽媽?哼,她當不起這個稱呼。”
“啊?”奧蘭多不滿地叫道,向一地碎片爬了過去。伏地魔用腳尖一挑將碎片踢得更遠:“忘掉她!她已經死了。”
“死?”正在撿拾著碎片的青年側過頭,不長的時間內他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難得地組織起納西莎教給他的詞彙,“什麼是死?”
伏地魔沒有想到他會提問,而且上來就提出如此富有終極意義的問題,他沉思半晌,輕聲說:“死,就好像這樣,”他用魔杖指了指相框的碎片,“碎了。”
青年還是不很明白地眨著眼睛,習慣性地拼合著碎片。伏地魔的紅眸閃爍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一件東西碎了,可以修好。”他向相框發出了一個“恢復如初”,完好的相框又落到奧蘭多手裡,“而一個人死了,你無法用‘恢復如初’讓他再活過來。”
“……壞的?”奧蘭多沉思般地發問,伏地魔略一點頭:“是。”
青年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沒有懂,他接下來的動作只是不斷地把相框再摔碎,再重新念著“恢復如初”把它修補好。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