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玄清究竟是什麼東西?白玉堂想要抓狂。
隨後,他看到展昭輕輕地抿了抿唇角:“白兄,在下,便是玄清……”
這不是一個好的答案。
但,既是展昭說出來的,那應是事實。
展昭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
但是……
“為什麼你會變成玄清?”他怒不可遏,手上那把將他風流天下的本質書寫得淋漓盡致的白玉扇子很不客氣得指著那藍色錦衣的年輕人。
展昭究竟瞞了他多少東西。
展昭隱匿心中的事情,不願訴與他聽的事情,到底還有多少。
白玉堂有一絲的迷惘。
在展昭的這種狀態之下,他與他的未來究竟有幾成可能?
白玉堂的問話,似乎過激了一些,但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就連展昭都理不清楚,白玉堂的這個反應,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但……
展昭垂下了眼瞼,有些事情並非他刻意隱瞞,只是他刻意地不去想而已:“展某,一直都是玄清。”
白玉堂的心態早已經沒有之前找到展昭在紅軒房間時候的那種輕快,也不知究竟是氣憤還是埋怨,總之此時此刻,胸口似乎是堵著一口氣,出不去也咽不下,讓他難受得緊。
“展昭,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白玉堂的眼神很是陰沉。
展昭抬了眼,深褐色的瞳仁映出對面白衣的人,似乎是風平浪靜,然,白玉堂卻覺得,那裡藏著驚濤駭浪。
還是瞞著他。
伸手,卻被隔了開去。
只有紅衣閃過,慵懶的女主人笑得戲謔:“白五爺倒是好興致,最近總往我這紅軒跑,只是,白五爺,容我說一句,小九並非我軒中女子,容不得你這番戲弄。”
白五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是否,他對待展昭時候的舉止,像是平日裡他對著青樓楚館裡面花魁的動作?
這絕不是一個好習慣。
“白玉堂,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我們這一師門,雖沒有當初那麼名聲大躁,但卻都是真材實料,且,在被掌門找到之前,都是被當做怪物一樣的存在。”白衣人難得的沒再針對他,卻論起了人生的大道理,白五爺雖覺得不耐煩,卻還是覺得,聽完好些,“並不是都和你一樣,從生下來就有人疼有人愛,到了這十八九歲時候,還有人這番寵著,你不會知道當年的怪物,是怎麼樣生活的,玄清,自然也是不會願意提及的。”
怪物?何為怪物?
何為怪物……
白玉堂抬眼去瞧展昭,他已恢復成平常時候的那溫溫笑意,然,在他看來,總覺得染上了一層薄霧一般地不分明:“白兄,幼時之事,展某著實記不太清楚,但,感覺還是在的,既不是什麼令人舒暢的感覺,還是不要再問的好……”
頗有些無奈的味道……
白玉堂扯了扯唇角,看著展昭卻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好。
展昭的過去,他從來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從當年錦毛鼠和御貓之間的爭執開始,再往前推,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的家裡究竟還有什麼人,他的過去是不是還經歷過什麼……
都不知道了。
“玄清,跟我去吧,師父和玄容,再過些日子,也應到了……”
展昭稍偏了頭,似乎是思索了一番,還是點了下去,隨後轉身同他說了:“白兄,你先回去吧,順便替我向大人和先生報個平安,等四師姐安穩下來,展某自會回去……”
白玉堂挑了挑眉頭,到最後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摔了門離去。
本想著,與那貓兒套套話,怎地也要知曉,自己在那貓心裡究竟是什麼地位,到如今……
什麼也沒有探出來。
師門什麼的,真的是十分讓人討厭的東西。
白玉堂揚手,似是欲將曬在臉上異常毒辣的日頭甩出幾條街去。
今日的事情,著實是讓他心裡不舒暢。
展昭瞞著他太多事情,縱然,他知道若是時機到了,對他白玉堂,展昭是半點都不會有隱瞞的,只是……
還是不甘心。
然,比起不甘心,他更為擔心,那白衣人一聲聲念在口中的,似是自嘲有似心澀的,“怪物”。
在被掌門找到之前,都是被當做是怪物一般存在。
不是假話。
只是不知,這“怪物”,究竟是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