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也就是他自己眼中口中的“女鬼”徹底得罪的人,心裡覺得堵。
貪嗔痴恨愛惡欲,人之七情。
其中,“貪”之一字,擺於首位。
貪的是什麼?究竟有什麼可以貪的?展昭雖不是出家人,但是自小便是生長在符籙門,有些道理,到底是比世人看得要透徹清明。
人這一生,來的時候是一個,走的時候還是一個。
不管人的一生,享受過什麼,或者說是遭受過什麼,到了最後,都不過是一抔黃土,並不能夠從人世間帶走什麼,縱然到最後能夠有一個黃金棺,到了下輩子,誰知道會是個什麼遭遇。
陰德這種東西,或許真的有,也說不定呢!
白玉堂將人一掌推出老遠,陰瑟瑟地看著,那模樣著實像是個怨靈,不過展昭並不像阻止。
白玉堂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懂得適可而止。
林理和白玉堂在底下將戲演了許久,林家的不知道哪一房姨太太在屋裡瑟瑟發抖了也已經許久,而展昭,在樹上也發呆發了許久。
不知道,等到了公堂之上,這林員外是否還會有這麼坦白……
展昭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會坦白,他縱然是咬碎那一口銀牙都是要將自己的那一番話堅持到底的。
這便是人……
第66章 章二十一
然而,並非事事都能讓人順心,林員外縱然本事再好,也會有算不到的時候。
墨家的伯母是個十分睿智的女子,雖然她看起來與當年被趕出林府那時候沒有多少區別,說最大的區別,恐怕是身子虛了點,但是,孤身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在世上想方設法地生存,自然不會是那被養在深閨中什麼都不知道只聽丈夫話的女子。
經過這許多年的事情,雖然看起來,在之後她是依靠著她的女兒,但是,事實上,有誰是從一開始就能夠將這世道上所有都看得透徹的?
所以,其實在最開始,墨婷還是需要墨伯母幫襯著,才能夠站穩腳跟。
而那個時候,雖然墨夫人是被囚禁起來了,但是若是她坐以待斃地等著自家女兒來救,就不是那個曾經以一己之力保得女兒的墨夫人了。
墨夫人安靜地坐在陷空島滯留在應天府的宅子裡頭,話不多,不過偶爾也會與蔣禮的妻子一同說說孩子的事情。
蔣禮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雖說與墨婷相差甚大,但是同為母親,蔣禮的妻子倒是同墨夫人是差不多的心思,況且,他們對十幾年前那林理將妻女兩人趕出府的事情,雖說了解不多,但是也略有耳聞。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鄉里鄰里的,說法倒是十分多,但是不是真的,卻是沒有人知曉。”蔣妻嘆著氣,搖著頭,“有人說本是墨夫人的不是,也有人說是林老爺壞事做得多了,擔心現世報,這才將人趕了出去……”
本來,這是不該在墨夫人面前提及的事情,不過,這會兒卻是墨夫人自己提起來的。
這應天府,她已經許久沒有來了,也想要知道,當年那些事情,在常人眼裡,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當然,這些事情還是不出她所料的。
墨夫人幫著十來歲的小孩子盛了一碗紅棗粥,並沒有因為聽到其中有人說她的不是而覺得不開心,她是個十分理智的人,若非如此,很久以前便已經沒有命活著了。
事實上,這樣才是這場的。
當年是個什麼樣的事實呢?如今墨夫人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再憶起當年也沒覺得多難過,只是覺得,那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
“墨夫人,若是你放得下心,倒是可以將事情說出來,一件事情老在心裡頭擱著,總是不好受的。”蔣妻看了墨夫人一眼,嘆了口氣,“都是做孃的,我知曉你當年的心思,無論怎麼的都不能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外邊苦著,況且那會兒,你女兒還十分小,這般一離,怕是沒有幾日可以活著了……”
墨夫人神色稍動。
果真,都是做母親的人。
“其實,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很複雜,在富貴人家裡頭,每年都有那麼幾家在演,只是婷兒的問題比較古怪。”
墨婷在幼年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那個時候林府還是十分重視她們母女倆的,不過看到現在林理對女孩家的舉止,墨夫人只是冷笑,總也覺得那隻知道名利的男人不會安什麼好心。
當初墨婷的病是由於風寒引起的,只是運氣不好,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治好,一個一個都只知道搖著頭,讓林理早些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