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之又少,聽得展昭這一番一本正經的言辭,似乎還不是十分理解,只歪著小腦袋,瞧了展昭良久,而後又是糯生生的一句話:“晉兒知道了,娘!”
白玉堂在邊上瞧見了,想笑,卻又不敢笑得太過於明目張膽。
那貓兒臉皮子賊薄,若是讓他知曉自己竟是這般笑話他,定然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番,展昭也是沒法子了,對著孩子,特別是這年紀尚小的孩子,實在是讓他束手無措,只得狠狠地瞪了明顯笑得都要抽過去的白玉堂一眼:“想笑便笑,如此鬼鬼祟祟的是要作甚?”
過了好一會兒,白玉堂才終於止住了笑:“貓兒,這孩子真可愛!”
展昭朝著幸災樂禍的人白了一眼,便拉過了小孩兒白嫩的小手:“晉兒,來,我帶你去洗洗,先暖暖身子再說。”
晉兒聽得自己“孃親”終於是不再說“莫名其妙”的話了,高高興興地跟著展昭去了,卻也記得自己的“爹爹”,回頭看了一眼,便見著白玉堂無緣無故陰沉下來的臉孔,縮了縮脖頸。
“貓兒,你要跟這個小鬼一塊兒洗?”
展昭莫名其妙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怎麼可能,展某雖不是十分清楚,不過之前嫂子便已經提及過,幫小孩子洗澡是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呃,其實展某隻能讓人幫著他洗……”
聽得這話,白玉堂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一些。
廢話,他與展昭共同心意這許多日子了,都沒有與他一同洗過澡,即便是當初墨婷幫著展昭將體內蠱毒驅逐那日,展昭累得著實動不了,他也只是幫著將他身子擦了擦,鴛鴦浴這樣的事情,至今還沒有輪到白五爺身上,怎麼能再此之前先便宜了別人?
這是萬萬不能的,哪怕那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屁孩。
展昭見著了白玉堂從晴到陰又轉晴的臉色,也悟出了些情況,只能嘆氣,這白耗子果真是小心眼。
心裡頭卻終於是放鬆下來。
“恩,這種事情交由底下的人去做便是了,你忙活什麼?”
“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將孩子拐走了呢?玉堂,你果真還不是個負責任的父親。”展昭搖了搖頭,“展某雖然並沒有在展家待很長的時間,但是,也還記得,有許多事情,父親都是親力親為的。”
念起自己家裡人,展昭終究是黯淡了眼神。
白玉堂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只是將人拉過,伸手在展昭頭上輕撫幾下,以示安慰。
白玉堂自幼沒有父母,是自己大哥養大的,至四五歲時候,便是跟著奶孃與結義的四個哥哥一同,他沒有經歷過與父母離別的時候,甚至,他的記憶裡頭,根本便沒有父母,長兄如父,他只記得年幼之時的兄長,與陷空島上的哥哥。
因此,展昭如今心裡頭的感受,他並感受不來,然而,縱然不曾經歷過,他也明瞭,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感覺。
小孩兒瞧瞧在爹爹懷裡頭的孃親,又瞧瞧眉宇間難得柔和了的爹爹,很識相地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良久之後,展昭才掙脫出來,唇角依舊是勾著熟悉的弧度,只是,白玉堂看著,總覺得那笑,暖烘烘的:“玉堂,多……”
話未落音,白玉堂的俊顏便離得他極近了,待得反應過來之時,才驚覺唇上微溼,溫度卻是極高,白玉堂的舌頭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探了進來,讓人措手不及。
“玉……”
白玉堂沒有讓展昭把話說完,伸手抵在了展昭的後腦勺,更深入了這次難得的深吻,直讓展昭覺得自己的舌根都酸脹了,這才推開了人,急喘不停。
“玉堂……你這是……”
不出意料的,展昭的臉頰早已經染上了紅暈,便是說話,似乎也有些不舒暢了。
白玉堂卻是沒有那麼多顧忌,甚至還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貓兒,感覺如何?”
此話一問,展昭臉上更燒,卻也覺得做什麼都只剩下心虛,只怒罵:“死耗子!”
展昭果真是純得很。
白玉堂心裡高興,將人拉著出了門,不忘帶上帶回來的小孩兒:“笨貓,白府的人自然都是信得過的,全部都是大哥親自選的人,你就儘管放心吧,不會丟了孩子的。”
白玉堂話說的自然,展昭聽著卻總也有些彆扭。
但究竟是什麼地方彆扭,卻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彷彿……
展昭抿了抿唇,見著趴在白玉堂臂彎裡的小孩兒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不著痕跡地蹙起了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