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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阿月抱著胳膊,眼神沒有了之前的無力與渙散,只餘睿智與凌厲,他說,難保沒有沒有了電腦,‘人斬’就殺不了人。既然都一樣,不如不打草驚蛇。
難保也只是難保!至少有1%的可能!這樣也要試試看呀,如果成功了,就不會有人死了!他義憤地吼著。
阿月連忙捂住他的嘴,靜下來聽聽沒有動靜(阿月也沒有說要他記得自己在哪兒的話,阿月知道,他一激動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才說:如果因此而延長了破案的時間呢?這樣不久反而會死更多人了嗎?
那也要試試啊!星河一把扯下阿月的手,犟著脾氣說。阿月這次沒有否定,的確,只是‘不打草驚蛇’的話,應該不足以長時間地封閉這個資訊,我想,也許,這麼做的那人已經確定了‘不封閉這條資訊’害大於益。比如說,他已經知道了人斬殺人的方式,並且確定,人斬不用電腦也能殺人。
——那又是怎麼殺人的呢?
他想著,雙手在鍵盤上飛舞了起來。但是沒有,找不見絲毫入侵的痕跡。星河聽了他的話,給安撫了下來,這會兒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他在做些什麼,問了,阿月也不理他。阿月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盯著熒屏,心裡卻忍不住焦躁了起來。
應該能找到的才對!有誰能把入侵的痕跡抹消到連他甚至連近乎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呢?他再次細細地看去,終於注意到了一些字元。字元與其它的一樣,單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放在一起,問題可就大了。
是催眠或者說是用於暗示的字元。
這正是罪魁禍首。
發現了這個,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找出來的網路地址,是在阿月家的。這個東西,星河是認識的。
你把你家的地址弄出來做什麼?……不對,阿月……難道……不可能!他馬上否定自己的猜測,阿月你不能是人斬的!一定是人斬嫁禍給你的!……他怎麼找到你家的地址?他一定就在一身邊!得到了這個結論,星河激動地跳了起來,阿月一放心,我一定把人斬抓來給你揍的。
查到了自己家,就連阿月自己也像亂線一樣混亂了。他沒有說話,把電腦弄回了原樣,關了機,把一切都恢復了原樣。他們來到了門口,門是開著的。
我們不是關了門嗎?星河有些奇怪,我記錯了嗎?
阿月來到門口,警察還睡著,他似乎找到了線頭,似乎理清了亂線,卻說:你記錯了。
一定是有人先於他們來到了這裡,修改了電腦。或者像星河說的那樣。他想,可心裡還是有個東西在反駁,不是‘一定’,只是‘也許’,並且,還有另一個‘也許’。
人斬會的,他會;人斬能做到的,他能;人斬的理念,他也贊同;像這樣暴露出自己的地址,引來自己的敵人這樣的事情,他也會做……更何況那種催眠體系,只有加藤一家。
雖然他不爽人斬把人當作棋子、那般輕賤生命的態度,但若有讓他覺得價值足夠的東西存在,他也會這樣,在內心裡,他是知道的。
並且,他也會為了不被發現而將自己催眠……
他……會是人斬嗎?
罪不至死者,無辜者……所有一切的罪孽。
人斬的罪孽。
他的……罪孽……?
他覺得難以呼吸了。
與星河分開後,阿月又回到了現場,那警察剛剛從那房裡出來。一時間,阿月只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但那警察不認識阿月,只對他擺擺手,讓他快快地回家,然後轉過身,納悶地嘀咕著自己難道見了鬼不成?
阿月鬆了口氣,同時心情又低沉了下去。腦子裡像是蒙著濃濃的大霧一般,一切恍若夢境。
可以打擾一下嗎?阿月出了聲,作為一個好學生的他,看起來很是無害。那警察先生沒有顧忌地回過了頭。
什麼事?
這一回頭,他便闖進了千萬種迷濛的景象中,朦朧的聲音如同水爬上了衛生紙一樣地蔓延開來。人是虛幻的,景是虛幻的,連聲音也是虛幻的,一切皆為虛幻,虛幻的夢境。
一個小時之後,他從睡夢中醒來。
……遭了!想起自己應做何事,他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摸索著自己的鑰匙,還在原處;再看看門,也還是鎖得好好地。他鬆了口氣。幸好幸好,要是有人進去……就是有鬼進去,我不就慘了嗎?
萬幸萬幸,實在萬幸。
後來的幾天,阿月過得都是渾渾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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