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力的拳頭上,仿若秋季的楓葉一般顯得無力。
同時,就在不遠處,一處陰影不自覺地變換了個姿態,依舊是一抹悠長的淡笑。
猛地回頭,薩爾警覺地望著四周,他剛才明明聽見有什麼翻動的聲音。但是這裡四下無人,連只鳥也沒有,莫非是有人在偷看?
“喂,你別找了。”尾音還在耳畔裊繞,只見一個黑影從正前方的屋頂上猝然下墜,滑到屋簷的地方接著一個漂亮的空翻落地,整個人在逆光的作用下半明半晦。
對方一步一步地逼近,薩爾能覺出這個人周身散發出的巨大壓迫感,他完全愣在了原地,手腳也開始發涼,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喊的力氣也失去了。
終於,一束輕盈的月光照亮了他神秘的面容。高挑勻稱的體格,黑色斗篷上的珍珠扣一直延伸到立領處,細長的鳳眼隱藏在劉海後面,穿透出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慄。
他忽而抬起手,修白的手指輕微地擦過薩爾受傷的臉頰,但最終竟然抵在他的嘴唇上。
不是溫熱的感覺,而是徹骨的冰冷,薩爾驚訝得都忘記退開,連被佔了便宜也沒有顧忌到,酒色的瞳孔瞬間放大。
“不要叫,也不要說話。”這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他的動作卻讓氣氛逐漸曖昧起來,薩爾甚至不敢多看一下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彷彿會說話。
他眼神專注地看著他,又騰出一隻手柔和地撫過薩爾的臉,距離近得都能數清他的睫毛,薩爾的臉蛋霎時漲得通紅。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凡是這人碰到的地方,腫脹的感覺立馬消失無蹤,不一會兒他後退了幾步,薩爾拍了拍兩邊腮幫子,丁點的疼痛也不見,青紫的痕跡亦消退了:“這、這、這也太玄乎了!”
“還疼嗎?”明明是溫柔的問詢,但這人的語氣就是硬邦邦的。
拼命地甩頭,薩爾眨巴著兩隻大眼睛仔細地打量這個人,可惜半天也沒能看出朵花兒來:“謝謝……不過,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吸收月亮的精華。”清冽好聽的聲音傳進耳朵裡,不緊不慢。
吸收月亮精華?這讓薩爾無端地想起,來自拜占庭的夜的故事,那些有關血族的傳說。
“啊,那你剛才怎麼讓我的臉消腫的?醫療翼的藥劑好像都沒有那麼迅速。”
薩爾聽見一種類似輕笑的聲響,但又很難在對方的臉上找到絲毫的痕跡:“一種神秘的手法。恩,其實,我來自一個古老的地方。”
古老的地方啊……薩爾再次插上想象的翅膀,聯想到的就是破爛漏雨的古堡,年邁陰森的老管家,老鼠和蟑螂的樂園裡,偶爾能看見幾道銀器散出的光芒。
“你在想什麼?”
薩爾點點頭,又快速地甩甩頭,手指不自然地蜷曲進掌心:“沒有沒有,我沒有想什麼啦。”
無意間的甩頭,讓薩爾看到了他斗篷的徽章。仔細分辨了下,薩爾發現這人的校服上竟有個小獾的標誌:“你是赫奇帕奇學院的?”
少年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眸中多了點玩味的色彩:“怎麼?覺得混血的學生,配不上和斯萊特林家的人說話?”
與其他三個學院不同的是,赫奇帕奇學院基本上都是混血和麻瓜,其中一部分還是赫爾加院長從各地撿回來的棄嬰,所以與崇尚血統的蛇院特別地劃清界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撓撓頭,薩爾有點不好意思地訕笑道:“只是,昨天上課的時候,我沒有看見過你啊。”
聞言,那人不由扯了扯嘴角,茶色的額髮同一時間被風溫柔地吹起,薩爾才發覺這人笑起來……恩,還真的不錯麼……
“你當時只能看見你的父親了。”平穩的聲線如大提琴般渾厚,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我的名字,阿加雷斯。杜克斯,記住。”
薩爾只覺得骨膜在振動,心跳似乎也隨著那個“記住”而失速了瞬間,他直覺地感到自己和這個叫杜克斯的人,今晚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對了,你剛才在下面,是練近身格鬥?”
阿加雷斯淡淡地看向他,可薩爾覺得他分明是明知故問。嘴巴不爽地抿成了一線,但兩片唇瓣合攏的剎那,他忽然憶起了他手指的溫度,雙靨泛起了紅暈。
“我來教你近身格鬥,如何?”阿加雷斯停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形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線,給以薩爾莫名的心理壓力,“怎麼不說話?”
薩爾覺得很奇怪。看校服,他明明應該和他一樣是新生,但這個人舉手投足總覺得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