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寶貝”時的神態,那麼溫柔,那麼真摯,讓他不忍心去懷疑。但,另一邊又是父親和校長他們的指責,在情感與正義的天平之間,薩爾第一次有了猶豫。
不知為何,他就是對赫爾加院長有著超乎尋常的親切感,好像上輩子他們就是親人的感覺。
“阿加,你能不能救救赫爾加院長?”薩爾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地祈求著。
茶發少年側頭看了他三秒鐘,薩爾原以為他會拒絕,不料硬邦邦的回答飄進了耳朵裡:“可以。”
話音剛落,少年凌空躍起,搶在戈德里克和薩拉查之前,劈手擊碎了赫爾加變幻出的保護膜,淡金色的流光融進了透明的空氣中,亮晶晶的粒子一閃一閃,煞是耀眼好看。
趕到的獅祖和蛇祖各是一個束縛咒,不料又是一道淺灰的人影掠過,穩穩地接住了失去行動力的赫爾加,薩爾看見那個人竟然是瓦沙克。普林斯!
薩爾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連串的變化,心中暗自責怪阿加雷斯是幫了倒忙,不過對於瓦沙克的出現,小少爺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你們放開我。”臉色由白轉黯,薩爾近距離觀察才發覺赫爾加的印堂出發黑,而且整個人一直在流汗和發抖,看起來好像非常害怕。
冰涼的指尖按住她的眉心,赫爾加突然安靜下來。更加神奇的是,當阿加雷斯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冰藍的水霧從臺下蔓散開來,絲絲縷縷地飄蕩在屋子裡。
不一會兒就圍攏住禮堂,慢慢地將臺中和臺下的學生隔離開,薩爾這才驚詫地發現,長桌上躺倒了一大片學生,但他和夥伴們還都很清醒。
“阿加雷斯。”因為煙霧迷了眼睛,薩爾心中陡然升起的不安感讓他大叫出聲,尼爾和弗蘭克斯他們也走了過來,紛紛往臺中央的方向摸索過去。
撥開繚繞的霧氣,眼前的情景讓這些學生都閉上了嘴巴,舌頭也都打上了結。
赫爾加院長盤腿坐在地上,阿加雷斯依舊抵住她的眉心,但明顯有一注黑色的液體從她的眉心流進了阿加雷斯的手指裡。與此同時,赫爾加的臉色逐漸從蒼白恢復了紅潤,阿加雷斯的面色卻青灰得像是屍體。
“父親。”薩爾走到薩拉查的身邊,大眼睛一刻不離地凝視著阿加雷斯,手心結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懸空的心讓他焦躁不堪。
拍拍兒子的後腦勺,薩拉查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其實,這次的危機多虧了杜克斯和普林斯。你們去秋收,學校馬上遭到了偷襲,這顯然是安排好的。當初救出戈德里克的是瓦沙克,後來從醫療翼帶走我的是阿加雷斯。”
薩爾想起了自己曾經誤會了瓦沙克,本想向黑髮男孩道歉,卻意外發現他一直站在赫爾加院長的身邊,翡翠一般的眼睛倒映出她的容顏,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手掌最後停留在兒子的發頂,豁然間,薩拉查矮身平視著這對與自己太相似的紅眼睛,回過神的薩爾嚇了一跳:“薩爾,你也做得很好。”
傾身,一個淡淡的擁抱,薩爾卻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清冷的香氣和體溫,正是屬於父親的感覺。
“事實上,從一開始赫爾加就有問題。但是我們一直不確定究竟是她自己,還是有人在威脅她。直到阿加雷斯發現了她身上有被鬼燈操縱的痕跡。”戈德里克無不擔憂地補充,“鬼燈的光芒能使人產生幻覺,並能在關鍵時刻控制人的行為。對方顯然是知道如果用奪魂咒會被我們察覺,所以才用了十三聖器之一的鬼燈。”
尼爾他們也明白了過程,但還是有很多疑問:“校長,那麼赫爾加院長身上的傷是從哪裡來的?被投湖的那個到底是不是赫爾加院長呢?”
藍眸中攝出一線森寒的光,戈德里克很少動怒:“那些外傷,很明顯是與雷蒙蓋頓有關。至於投湖,其實是格雷扮成了羅伊娜,他將真的羅伊娜穿上了赫爾加的衣服投湖,而真的赫爾加就從那時一直囚禁在湖底的石室中。是我們故意讓海蓮娜發現了那條密道,在石室跟蹤你們的人也是我和薩拉查。”
“戈德里克,小心!”赫爾加剛撐開眼簾,猛的大叫一聲。原來是一支冷箭飛射過來,戈德里克揮手擋開,薩拉查已經用黑魔法擊中了對方,慘叫聲伴隨著墜落聲,又一個形似格雷的人消失了。
薩爾奔過去,阿加雷斯看起來十分虛弱,他看了一眼屍體消失的地方,吃力道:“那個人還是個分裂者。”
“你的意思是,先前我們消滅的都只是他的幾分之一?”羅伊娜對特殊能力者頗有研究,她聽過變形者和分裂者的能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