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鈍地轉過頭,琥珀色的眼中難得的寫滿了迷茫,心不在焉道:“恩?”
背後一陣電閃雷鳴,薩爾唇角上挑的弧度,快要咧到了耳根處:“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打擾阿加的雅興了,那麼今天的晨練就取消吧,哼。”
仰頭,挺胸,小少爺劃出極為華麗的步伐,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後的阿加雷斯納悶地看著他的背影,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小傢伙是怎麼了?
這一邊,薩爾還是在生悶氣。
隨手將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拔了個精光,小少爺極度不爽將它們丟在地上拼命地踩:臭阿加,死阿加,看什麼看,這輩子沒看過好看點的人啊……本少爺就是魔法界第一美少年,討厭!
正當薩爾鬱悶之際,弗蘭克斯迎面而來,熱切地招呼他:“夥計,你去哪兒了?尼爾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去赫爾加院長的辦公室一趟?”
被阿加雷斯的事情一攪合,薩爾差點忘記了正經事:“對,我們上完課就去吧,要儘快。”
“你剛才發生了什麼?”一對靈活的灰眼睛一個勁在他身上打轉,弗蘭克斯遠遠就看見他一路上辣手摧花的行徑,“誰又招惹你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小少爺的火氣還沒完全消退哩:“還不是阿加雷斯那個混蛋,氣死我了。”
矮身撿起一朵被摘下的非洲雛菊,嘖嘖之聲隨即逸出了水潤的唇:“你啊,就算是發脾氣,也不該拿這些花草出氣。這些都是赫爾加院長的心血,有不少是從很遠的地方移栽回來的,極難養活。”
薩爾也知道這樣不對,但以前在家,母親都任由他拔草摘花,一時間壞習慣還有些拗不過來:“恩,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好啦,現在談談看,阿加雷斯到底怎麼招惹你了?”弗蘭克斯的大白牙在陽光下泛亮。
“他……”萬語千言也不知從何說起,薩爾突然覺得很窘迫,總不見得說是因為阿加雷斯看著另一個男孩發愣,自己就生氣了吧,這樣還不被弗蘭克嘲笑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薩爾試著讓自己冷靜一些:“其實也沒什麼,大概是我多心了。”後半句話,既是說給弗蘭克斯聽,實則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弗蘭克斯可不相信他的搪塞,他太瞭解薩爾的個性了。這位小少爺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有難以啟齒的事情——等等,和阿加雷斯之間的羞恥事?難道說……
“薩爾,”弗蘭克斯的眼光透出古怪的意蘊,他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阿加雷斯他,讓你和他,恩,那個了?”(貴族的少爺懂得真多……)
斯萊特林少爺不明所以,天真地仰頭問:“什麼‘那個’了?”
弗蘭克斯說出這兩個字,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恨不得把舌頭一起咬掉,“啊呀,就是那個嘛。”
“到底是哪個?”薩爾的好奇心勾出來了,他一定要知道“那個”是哪個,“你說清楚一點。”
心想自己說得明明很清楚了,布萊克少爺只好湊到他的耳朵邊,小小聲說:“就是‘麼麼麼麼麼’,一覺到天亮啊!”
腦袋歪歪,臉上寫滿了無數的問號,薩爾的眼睛裡都是迷茫。
弗蘭克斯徹底被打敗了,他拍拍薩爾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算了,你還小,這種少兒不宜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去上課吧。”
因為校長不在,蛇祖生病,這幾天輪著上的課都是天文、占卜、草藥和生物學。如今一看見拉文克勞教授的身影,知情的孩子們就會本能的全身緊繃,但表面上還要維持與平時相若,說起來也是辛苦。
終於熬到下課,薩爾飛也似的抓起弗蘭克斯就跑,戴維斯在後面吃吃地笑,尼爾的眼神卻顯得意味深長。
來到辦公室的門口,薩爾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門上的小獾畫像不翼而飛了,大門半敞開著,隨著冷風的吹拂而來回擺動,發出吱呀的聲音。
兩人趕忙推開門,發現屋子裡空空如也,不詳的預感隨即漫上心尖,薩爾的手腳變得冰涼。
弗蘭克斯在屋裡走了一圈,突然大叫道:“薩爾,薩爾,你快過來看看!”
薩爾急奔到辦公桌的後面,軟椅上的一大片血漬,讓人觸目驚心,鮮血還順著扶手一滴一滴地墜下來,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灘血水,激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輕響。
雙眼瞠大,薩爾一動不動地佇在原地,他看著這灘血水,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薩爾,”弗蘭克斯也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