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失笑:“怎麼會,只是有些奇怪。不用在意我,想做什麼就做。”
雪蛛點點頭,有些放心的樣子。
傑克的身上刻有維護身體的紋章,那層薄薄的念在體內環轉,遮蔽一切不利的東西。
雪蛛沒考慮到傑克也是人類,在他心裡,曾吃了他的身體,看穿他那時虛弱的情況卻沒有殺他的傑克已經被剝離出人類的範疇,劃分到自己怪物的這邊了。
雖然傑克也的確是怪物沒錯。
兩個人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沒有一個警察來干涉。
空間錯位不可以帶人,傑克決定坐飛艇到特倫城去接自己未來的夥伴。
下午,傑克就帶著雪蛛走在特倫城的街道上了。
雪蛛好奇的東張西望,他已經按傑克的話換過面孔了,此時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他的心情非常好。
街邊的人們驚歎的盯著他們看。
極端優雅的少年,隱然的高貴氣質,淡然的眼眸,無端的給人神秘的感覺。躁動不安的孩子,綠色的眼睛裡滿是生機,可以想見認真起來時毀天滅地的決意,黑色綢緞一樣的短髮在風中拂動,漂亮得不可思議。
雪蛛被旁邊的人看得不耐煩了,回頭吼了一句:“看什麼看,小心眼睛爛掉。”
傑克莞爾一笑,雪蛛似乎變得開朗一點了。(他徹底把路人當低階生物看,才不是開朗)
終於兩個人抵達目的地。
他站在一家孤兒院門前,皺了皺眉,帶雪蛛走了進去。
這是一棟兩層的房子,傑克來到院長辦公室,要求收養一個叫愛麗絲的孩子。
院長猶豫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直覺知道這個少年不能得罪,但又怕出事,問:“您帶了相關的檔案嗎?”
傑克點點頭,把手中的檔案袋遞給她。
院長看過之後放鬆下來,但又有些猶疑:“您真的要收養那個孩子嗎?”
傑克有些不好的預感:“是的,怎麼了?”
院長嘆了口氣:“我帶你去看吧。”
他們穿過長廊,避開喧鬧的孩子們,來到了盡頭的房間,有些孩子也跟了過來。
院長推開門,傑克看見了拉著鐵條往窗外望的紅衣孩子。
院長輕聲說:“她今年3歲,1年前淋了雨發燒,燒壞了腦子,醫生說沒辦法了。”
傑克沉默,走近那個孩子,她轉過頭,眼瞳異常乾淨清晰。
傑克卻看到,那雙眼睛裡沒有東西,真正的無。
人形娃娃
傑克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但似乎來晚了。
站在這裡的紅衣孩子,她的靈魂不在身體裡。
他對視著那雙無機質的清晰眼瞳,知道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傑克輕聲的問:“你在看什麼?”
那孩子靜靜看著他,沒有躲避,而是伸出手,撫摸他的眼睛。
傑克微笑,握住她的小手,親吻她的手指:“沒有自我?”
那幼小的孩子動了動,傑克配合的放開了她,看著她重新拉著鐵條望著窗外。
傑克伸手把鐵條一根根拔掉,對流星街人來說,小事一樁。
他沒理會周圍那些人的驚訝,抱起這個紅衣孩子,坐到窗沿上,不顧身上的衣服就此報銷。
這孩子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陡然無比開闊的視野,涼爽的風掠過身體,身後是穩定的呼吸,溫暖的懷抱,彷彿時間可以為她停止一樣。
感覺像一條待在岸上的魚,第一次回到了深海,假使她感覺得到的話。
她側過頭,前額靠著少年的頸項,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傑克等到懷裡的孩子呼吸慢慢變得輕淺,就回到了房間,絲毫沒有打擾到這個孩子平靜的睡眠。
雪蛛走到他身側:“我問了問,一個叫湯米的小孩在1年前把她推到湖裡,後來是她自己爬出來的。那個湯米在那時被人收養了。”
因為嫉妒和怨恨嗎?
傑克側了側頭:“雪蛛,幫我留意那個孩子,別讓他死了。也許有一天,愛麗絲會喜歡親手報復。”
雪蛛點點頭,他的身後是院長和一些孩子,他們看上去很正常,除了失色如同玻璃珠的眼睛。
傑克抱著愛麗絲越過他們走向門口:“我很抱歉,院長,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雪蛛看了看院長,彷彿可以聽見風在她空空蕩蕩的腦袋裡盤旋。
他不易覺察的彎起嘴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