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吐出這一句話的前十秒鐘，還在一面Download資料學習宇宙通用語言深入瞭解阿米巴俚語使用方法惡補當代文化政治經濟狀態，一面與克拉克肯特八卦正義聯盟──然後他就看見了那條實時新聞：【康諾格雷森疑似接受男性求婚：正義聯盟支援官長性向偏好一夕轉移？】
──哦卸特！公然製造花邊新聞的時候，他是真給忘記了現在有個傢伙和他前夫長的一個樣子！
也許是因為想象力不由自主，將‘便宜兒子’帶入了‘丈夫’的位置讓他感覺太過糟心，前任暗夜騎士的帥臉猛然一扭。然後轉頭看見了前夫古怪的目光，索性拋棄原訂主題爽快發問。
“我貌似還沒有很正式的問過你是不是願意跟我再婚，克拉克。”過去的高譚闊少爺擊出直球偏過腦袋。視線對上了氪星人非常好看的藍色眼睛，“你的回答？”
“……為什麼突然就問這個。”卡爾艾爾明顯被他嚇到，畢竟他們上一刻鐘還在討論現任七巨頭的各種事情──嚴格來說就是辯論JL裡面到底是否還有間諜──然後這麼一個神級別轉折讓他非常遲疑，口吻變得謹慎並且迷惑，“……你很想結婚嗎？”
“你不喜歡這一個想法？”黑髮人類只管反問。看到那篇‘有圖有料有真相的真實新聞’之前，布魯斯韋恩本來是不太介意克拉克肯特如果已經習慣了單身，那兩人就是私底下傳傳緋聞雷雷熟人也很愜意。但是如果今天將會多了一個代價就是希歐多爾霍普會被誤認為是康諾格雷森的小蜜？拜託還是放過他吧，“喜歡？還是厭惡？”
“……我不反對。”然後他聽見那個氪星人先是有些神秘的踟躕幾秒，才又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
“我開口詢問的重點與我的意願無關。”他打斷他，語氣搖擺在強硬與隨意之間，越發認真了起來，“你不討厭，但是也沒能坦然的接受這個提議──想和我談談你是在擔心著什麼嗎？”
此話一出，卡爾艾爾似乎是更加不自在了一些。氪星人表面上依舊是翻看著手中的檔案資料，快看完了。可是布魯斯韋恩就是明白自己的前夫現在正在努力組織措辭，“……不完全算是，擔心。”良久過後，終於，他對他擠出幾個少得可憐的字。
於是同樣有著水藍色眼睛的人類挑起了一邊眉毛看他。這彷佛碰巧是什麼踩到了對方話點的舉止，所以他很快的，又看見曾經的克拉克肯特好似水管破裂了一樣張嘴滔滔不絕，“──如果你打算公開跟我交往，你一定又會沒有隱私可言了。”
“你覺得我不知道？”他古怪的說。
“我知道的是，你其實非常厭煩這樣。”於是年長的一方變得些許挫敗起來，“你又一次的，會被這個社會放大檢視，媒體、狗仔追著你跑，隨便曲解你的發言、你的一舉一動：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黑髮人類看見對方下意識的瞥了自己一眼，甚至搶在自己出言直接表示‘我無所謂’四個大字以前，僅僅是搶著又說：“而且我是真的、真的，非常討厭被人同情。”聽了就知道這一段短短的話才是所謂重點。
“我沒有在同情你。”於是前暗夜騎士剋制的回應，不太確定該不該表現的被冒犯了。
“我知道，我不是在影射你。”但氪星人的視線卻凝固在手中資料的一行行文字上面，沒有看他，“我是在說他們、人們──如果我們開始交往，就算沒有結婚──人們起先會覺得新奇、有趣，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也許最一開始會有著祝福，還有著更多更好的東西──”聲音好輕好輕，“可是最後，他們總會開始表示同情，針對我的。”
布魯斯韋恩幾乎是平靜的望向他。
“不管這段感情的結果是好是壞，他們會開始同情我。”名譽主席機械的說，像是化成一尊雕像，“他們會開始揣測你的用意，認為我是被玩弄了──有更甚者，他們會開始打賭‘卡爾艾爾能不能像是懷念布魯斯韋恩那樣，懷念希歐多爾霍普兩千三百萬年’──所有人都會無時無刻的提醒我‘你就是會比我早死’，而這一塊還是無心的、沒有惡意的那一塊。”
到了這兒，他終究是停頓一會，閉上了眼睛。
“……我討厭這樣。我討厭他們可能會在你的面前把這種自以為出於善意的私人見解說給你聽。好像卡爾艾爾是多麼的可憐並且可悲，好像我的一生除了悲劇以外一無是處所以值得同情──”複述的很緩慢也很用力，“──好像他們誤以為自己有著那種資格，能夠憐憫我的選擇一樣──”
“──嘿，克拉克。”布魯斯韋恩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