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打從動身追求路易絲萊恩開始,就有了‘我大概像替代品’的覺悟。
你能夠理解吧?
暫且不說,在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超人才剛消失沒幾個月。女記者先是陷入不解與悲痛之內,接著,很快就毅然決然,(表面上)斬斷感情起來──她是率先鼓勵整個社會‘我們人類沒有超人也一樣能活得精彩’ 的先驅之一。她的文筆是如此振奮人心,觀點也獨樹一幟,煽動了整個星球的希望,更是使理查德對她一見傾心:他就是喜歡這位女性如此陰柔婉約但又堅強剛毅的樣子。
於是,很幸運的。
決定了追求之後,他就彷佛‘美夢成真’那般,與路易絲萊恩親近了起來。
──非常不願意承認:自己卻是在日後好長一段時間裡面,往往有一種‘我根本是得著趁虛而入便宜’的錯覺──遑論,經歷與未婚妻五年的相處互動,大抵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氪星人與女記者的曖昧緋聞’究竟有幾分真實。
他決定打個99分。
這種狀況,隨著小開先生‘冒著生命危險開飛機前去搭救摯愛’,竟然反而目擊肥皂劇本“你幹什麼?”“我得回去。”vs。“你受傷了!”“再見了路易絲。”之類的????
──再見你xx啦?!(劃掉)真的讓他心情惡劣好嗎?
退一步說,他又不是忘了:某名女性‘為了拯救卡爾艾爾’完全不顧自己性命什麼的?
──好吧我是沒有氪星血統!不過你自己也沒有的吧倒是愛惜一下自己啊路易絲萊恩!!!你又不像人家一樣,曬曬太陽閉閉眼睛似乎就能療傷什麼的?!(胡言亂語)……雖然我也對於全民英雄的犧牲精神感到非常羞愧非常敬佩非常崇拜非常難過非常光輝高大上沒有錯……但是!你們這樣無視我真的好嗎?!(無力)
理查德懷特,某人身份大爆炸倒數前23個月先生,正好三十三歲。
身為一位大都會星球日報主編外甥,家境小康擁有好工作的優秀男人,就是這麼久以來,做盡了無數心理準備,確然,終究難以逃過‘大受打擊’的命運。
……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
在大概二十多個年頭過去,與聯盟主席(絕對是因為某種宇宙惡意牽引,以致於雙方)變成鐵哥們兒之後,報社小開,依然沒能忍住(藉著天大的好機會)借酒裝瘋,報仇一句。
“話說,我一直想問,”聲音充滿酒氣,乍聽之下只有純粹的好奇,“暫時別管你當下有什麼苦衷──跟喜歡的女孩子有所進展沒過四天,一句不解釋立馬走人就算了?居然還一閃就是五年?你的氪星腦袋當真並不知情:這種狀況在地球上,我們只會感覺‘某人絕對渣男一枚’嗎?”他無辜道。
於是下一秒鐘,懷特先生,(滿意的)看見對方整張帥臉全皺了起來。不過,他也只是爽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明天要裝作不記得這回事兒’而已。
因為這樣,過幾年才能又玩一遍(劃掉)。
……
事實上,他在以前。
尚未知道超人私底下這麼好相處的時候,可是難受了幾近十年。
……
最初的六年可想見得:理查德在‘第一順位消失’的慶幸與‘女神到底愛不愛我’的糾結之中,異常痛苦。他總是有種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明明擁有一切,卻不時需要防備失去一切的可悲男人。
──說來全是‘心塞’。
然而,懷特先生,也從不允許自己被負面情緒所包圍,他永遠懂得推動自己前進,學習怎樣從不快之中脫離出來:因為在誓言要用盡所有去疼惜某位女性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好要給她自己最好的一面。
喜歡超人又不是路易絲的錯,理查德沒少提醒自己。即使經歷過五年的遺棄,這個社會願意再次迎接氪星人的速度反是快的驚人。
──說些真心話,那麼完美的存在,又有誰會真的討厭呢?
他想,甚至回憶起和未婚妻相遇(並且發動追求攻勢)之前,報社小開明明也是大都會守護者的狂熱粉絲──講真的,這顆行星上有誰會不喜歡呢?他們又不是罹患被害妄想精神病的無毛症患者(喂)。
因此,理查德懷特。
打從某人歸來之後,心中不免有著‘這是在跟偶像搶女人’的哀愁。
他甚至開始拿自己打趣:如果路易絲萊恩的人生就是部正劇電影?那麼,沒準卡爾艾爾會是最搶眼的男主。至於,‘買得起自用小飛機的居家男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