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伸手揉揉鼻旁,走過來幾步笑道:“不管是敵是友,總好過一直拖著。接下來就該我們靜觀其變了!”
“不錯。”展昭道,“現在坐莊的是誰還說不準,但局面擺開了,是輸是贏,總要賭過一把才見分曉!”
……
“什麼?展大人?!你確定?”
知州劉炳金猛地從座位上坐了起來,瞪著下方的下屬,聲音驚訝,眼中神色閃爍不定。
“沒錯,小人確定。他有拿出御前侍衛的腰牌,錯不了!”先前在客棧遇上白展二人的衙役頭領連連點頭。
這樣居然都能找到……劉炳金嫌惡的看了一眼下首不停點頭哈腰的手下,他特地派了最沒用的幾個衙役去抓“嫌犯”,沒想到竟然真找到了展昭……
那衙役全然不知自家大人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大、大人,您看這事兒……”
“行了,這沒你們的事了。”劉炳金不耐煩的揮揮手,“記著,此事除我之外不許外傳,最近給我少喝點酒,若是漏了口風,別怪本老爺不客氣!”
“是!是!”那衙役應了一聲,暗暗捋了把冷汗退出房門,只留下劉炳金一人坐在屋中發呆。
他左右思量再三,心中定下主意,轉身從側門出了大廳,繞過花園,向著最裡面一間廂房而去。
“哦?找到展昭了?蠻快的嘛!”
“大人吩咐的事,下官怎敢怠慢?據下官手下所說,展大人此時正住在城西的天福客棧裡,只是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行蹤,還叫衙役不得將他的行蹤外傳。”
廂房內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說:“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你辦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劉炳金向著廂房微微躬身,小聲回了一句,才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出一段路,忽然發現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一驚,忙上前扯了那人一把:“你怎麼隨便出來了?!”
“放心!我看過,這四周沒有人。”那人神秘的一笑,瞥了一眼劉炳金走過來的方向,“怎麼樣?”
劉炳金嘆了口氣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傢伙太走運,我原本想敷衍過去,讓手下胡亂找找,等到他追問時將辦事不利的罪名推到那幾個蠢貨的身上。誰知道他們胡亂抓人竟然碰到了正主!”
“你是說展昭他們?”
劉炳金點點頭,道:“也不知道朝廷這個時候派人來這裡做什麼——看來你我的腳步也得快一些了!”
……
是夜,白展兩人沒再外出,而是早早的熄了燈在床上並肩而臥。待到亥時的更聲響起,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
展昭霍地睜眼,正對上白玉堂鷹般銳利的眸子。
來了!
“嗖”的一聲,一物破窗而入,“鐸”的釘入床頭。兩人利落的翻身下來,白玉堂衝到窗邊,展昭伸手拔下床頭的鐵蒺藜,上面釘著一封信箋。
白玉堂在窗外沒有發現什麼人蹤影,回頭看見展昭正展開手中信箋,湊過去道:“寫了什麼?”
“……”展昭不發一語的看著手中信箋,上面只有一行字,一個印章。
字是陌生的字型,只有六個:城外百里竹林;章卻是熟悉的形狀,展昭盯著那個印記許久,嘴角微勾:“這回麻煩大了。”
白玉堂也瞧清了那印章,冷笑一聲道:“我原來還在想會是哪方勢力先找上門,沒想到竟是他們!”
那個印章他們都見過,代表的是皇帝身邊的影衛。此時這封信出現在這裡,明擺著告訴他們,來的是皇家勢力。
兩人對視一眼,展昭想了想,問他:“去?”
白玉堂微笑:“自然!”那笑帶了幾分惡意,顯然他心中已有計較。
不久一青一藍兩道身影越窗而出,悄無聲息的來到百里竹林。此時夜色已深,竹林附近渺無人煙,兩人站定之後左右看了一圈,不見有人,心知對方是在顧慮白玉堂而不肯輕易現身。
見狀,展昭微笑抱拳:“敢問是哪位大駕光臨,還請現身一見!”
兩人邊說邊走,一句話連說三遍,依舊不見迴音。白玉堂忽然伸手按住展昭肩膀,道:“展兄,我看對方根本就是個縮頭烏龜,無心出來與你相見。”說著視線上瞟,若有意若無意的看向左面方向。
“唐兄,不得無禮!”展昭假意呵斥,視線卻隨著他轉動,“不過——按說他不該是這般畏首畏尾等人,怎麼……”
白玉堂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