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未死,想必您心中失望的緊罷!”
趙禎卻不知當說些什麼才好,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腦中思緒一瞬間恍惚,彷彿見到數年前,這個青年連夜闖宮,一身白衣卓然而立。
“你是皇帝?”
“我來是為了展昭。”
“此番我來,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想皇上你能去了展昭的官職,放他回江湖!”
彷彿瞬間逆轉了時空,過去的一幕重現在眼前。
白玉堂冷笑著看著那個號稱九五之尊的人望著自己發怔,默默垂下眼,揚起左手,一物自衣袖中滑出,在手下搖擺——他再度抬眼。
“陛下想必知道此物是什麼吧!一年之前,白玉堂受命闖沖霄樓,如今樓中之物,盟書已在一年前託人送往開封府,輾轉上呈天聽;另一樣在此,幸不辱命。”
冰稜般的話語一字一句從他形狀優美的薄唇中吐出,白玉堂神態之中殊無半點尊敬。話音落地,瞧見那人皺眉盯向自己手中之物,便毫不吝嗇的微一用力,那物便劃了道弧線,飛向趙禎的方向。
趙禎一驚,反射性的伸手接過。那物入手冰涼,有些硌手,細細看去,赫然便是半塊玉佩。那上面的花紋,只消一眼便知是何物——趙禎面色微變,看向白玉堂:“你什麼意思?”
白玉堂一挑眉:“陛下何出此言?白玉堂不過是回來復旨罷了,此乃信物——”
“白玉堂!”
忍無可忍拍案而起,趙禎深吸口氣:“你放肆!”
“皇上恕罪!”
開口的卻是展昭。他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立於白玉堂身邊,擺明了態度:“深夜闖宮實屬迫不得已,然而事關重大,想必陛下不會希望有閒雜人等在場吧!”
展昭此言一出,趙禎的目光瞬間轉向他,目光閃爍之間,那些驚訝與憤怒慢慢平息在幽深的眸子裡。他緩緩坐回在龍椅上,幾個呼吸之間已將所有情緒藏匿,終於恢復成先前那個沉穩的年輕帝王。
“蕭振翼在你們那裡?”
“是。”無意隱瞞,年輕侍衛的回答乾脆而簡潔。
望向青年的目光簡直可以稱之為讚許了。趙禎一瞬不瞬的打量著曾經的心腹愛將平靜的神色,琢磨著他此舉的用意。先前曾反覆思量過的種種理由,以及可能發生的經過與結果一一閃現在腦海,他不禁勾了唇角,然而笑意全無:“展昭,你可知道此刻我若是一聲令下,你們兩人絕對不會活著離開皇宮?”
“展昭知曉。”
依舊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青年甚至連頭都未抬,“然而臣也知曉,陛下定不會這麼做。”
“何以見得?”
“陛下會麼?”
聽著青年的反問,趙禎挑眉:“展昭,我從不知道你居然有這般膽量。”
他對於青年的印象,停留在穩重但有些木訥,溫和但忠君愛國之上——很顯然,有些什麼地方,被自己大意的忽略了。
他看了看展昭,然而對方留給自己的只是微微低垂的角度,他甚至能看到一縷不受控制的髮絲有些頑皮的垂在青年眼前,隨著呼吸微微拂動,就像已然失控的主人本身。目光微轉,對上一旁宛似作壁上觀,隨手玩弄著長劍絲絛的白玉堂,又隱隱覺得,也許一開始就不是失控,只是自己忽略了青年的本質。
南俠展昭,來自江湖。
他與白玉堂相交相知,情誼甚篤。
能與白玉堂這樣的人並肩而立的,會是個迂腐木訥不知變通的人麼?
什麼忠君愛國,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也許不過是個笑話。
無論何時,趙禎都沒懂過展昭。他甚至不懂得,白玉堂當初為什麼會找上自己,提出放他自由的賭約,甚至不惜堵上自己。
他同樣不懂白玉堂。
年輕的天子有些玩味,他承認自己不懂這兩個人,但是此刻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相信有些事情仍舊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於是更加安定起來,也許先前的想法有些動搖,但是本質是不變的。
“你們兩人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想必是有所求了。”
白玉堂冷笑,抬頭迎上趙禎的目光:“皇帝陛下,您不惜連下數道聖旨佈局,我們兩個再不來,估計麻煩更大。先是施壓開封府,而後圍困太公家——下一步呢?若是展昭逾期未歸,是不是連陷空島也脫不開干係?”
“既然你也知道是佈局,有些手段自然在所難免。”趙禎全不在乎白玉堂話中帶刺,先前想法篤定起來——白玉堂這些話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