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說來,前輩之前並不知曉此事?”
太公玄居輕咳了一聲,道:“畢竟常衡是老夫的兄弟,當年他所做之事,我或多或少有所瞭解,雖然所知不多……唉,沒料到最後,常衡還是因此招來殺身滅門之禍……”
蕭振翼聞言也是黯然:“這件事我與娘虧欠於師兄,但是——罪魁禍首還是當今皇上。”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微微冷笑,也不說話。展昭眉頭又是一蹙,道:“但僅僅因此,無法斷定當今皇上便是天成鏢局滅門的兇手罷?”
“若他心中無鬼,又何必派影衛前來?!”
太公玄居激動的頂了一句,神色憤憤。劉炳金忙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而面向白展二人:“我知道兩位心存疑慮,畢竟事關重大,兩位會有所顧慮也是正常。”
展昭正要開口,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鼓聲響起,咚咚之聲不絕,這聲音展昭再熟悉不過。
鳴鼓喊冤。
劉炳金神色一變,皺眉道:“怎麼這個時候……”
“看樣子劉知州有事要忙。”
白玉堂一彈身邊茶碗站起身來,瞥了一眼門外:“鳴鼓喊冤,知州大人還是先去忙吧!這事兒放一放,不妨換個時間再談。”
“這……”劉炳金沉吟的看向蕭振翼,後者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他又看了眼神色仍殘留些許激動的太公玄居,才道:“既然如此,本府先去前廳,還請兩位回房暫歇,此事——稍後再談不遲。”
回房暫歇?
白玉堂一挑眉,才要說話,展昭已搶先開口:“既然如此,我二人先走一步。”說著一扯白玉堂衣袖,當先向先前的房間方向走去。
……
“貓兒?”
走出一段路,白玉堂才皺眉道:“你還打算和那幫傢伙周旋下去?”
展昭笑的泰然自若:“如今形勢比人強,似乎由不得你我選擇。”
“形勢比人強?”白玉堂嗤笑,“爺怎麼不覺得?”
展昭看著越來越近的房門,緩下腳步伸手推開:“畢竟現在你我是在知州府內,強行離開固然沒人攔得住,但之後的麻煩實在太多,與其製造麻煩,不如靜觀其變。”
“嘖!還真是你這貓的習慣!”
白玉堂哼了哼,他當然明白展昭言下之意。現在蕭振翼他們擺明了知道自己的身份,言下之意不無威脅。當然他們可以不在乎這個威脅,但——這個時候,不適合“白玉堂”現身,尤其是在以萬鑫為代表的皇家勢力那裡。若是白玉堂在世的事情就這麼冒冒然捅出去,麻煩絕對會接踵而至。
“沒想到被擺了一道,這下可有意思了。”
進了屋,白玉堂隨意跨坐在桌邊,看著展昭合上門,腦中飛快的琢磨著之前所聽的各種事情。
“而且還有一件事。”
進了屋,展昭打量著四周環境,房間依舊是先前的房間,只是心境與昨夜已大不相同。
“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
白玉堂瞥了眼門外:“你是說昨晚那個——?”
展昭緩慢而凝重的點頭:“不錯,宗兄弟——一直沒看到他,你不覺得不對勁?”
白玉堂側目看他:“你想找他?”
“至少要知道他的下落。”
展昭回想著之前的情形,道:“宗兄弟一直沒出現,而太公玄居忽然咬定了朝廷就是兇手——他們重頭到尾都漏了一個人。”
“誰?”
“徐悲秋。”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白玉堂居然怔了一下:“徐——?那是誰?”
饒是先前氣氛凝重,展昭還是被白玉堂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徐悲秋啊!就是之前在開封府,由先生照看的那個!”他之前明明有向他提過這個人。
白玉堂微愕,隨即隱約想起,不禁一拍額頭:“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人!對了——他是在天成鏢局被滅門的時候逃出來的,也就是說,他最有可能知曉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展昭道:“我之前曾囑咐宗兄弟,關於徐悲秋未死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不曾告訴太公玄居這件事——問題在於,現在他本人在哪裡。”
他想起今天太公玄居的反應,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現在牽扯的已經夠多了,再繼續下去,很難說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才要靜觀其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擊鼓鳴冤,但這個時間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