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走到飯桌前時,十六夜主動喊了殺生丸的名字,溫柔與他道早安。殺生丸遲疑了一下,看看女子好像的確是痊癒了,不由得為犬夜叉鬆了一口氣,禮貌的向十六夜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面對著十六夜,“母親”那兩個字,還是喊不出口的。
這時,坐在桌子上席的男子向殺生丸招了招手。殺生丸一愣,望了望自己應該在犬夜叉旁邊的座位,不明所以的走過去。男子的表情很冷淡,好像那些羅馬石雕的神靈一樣不苟言笑,卻在殺生丸走到近旁的時候,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殺生丸一驚,不由掙扎起來。然而男人卻冷著臉阻止了他的掙扎,語氣不善的冷冷道:
“冥加,上菜。”
僕人們開始默默上菜,席間的氣壓霎時間變得莫名的低。那個人的呼吸就拂在脖子後面,很平靜,又似乎有一種微慍的味道。殺生丸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男人腿上,全身僵直:孩子坐在父母腿上吃飯,似乎也並非不可。可是,殺生丸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男人也從沒有這樣抱著他吃飯過,而且,在經歷過幾天前的那件事和男人的再婚後,他再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心情不好。即使他表情沒有變化,殺生丸也看得出來。可是為什麼他心情會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超出了幼小的殺生丸的理解範圍。
“牙,殺殺可真幸福,有你這樣寵他。不過……從小溺愛孩子,可對孩子發展不好哦。”
正在一片安靜用餐中,坐在桌子一邊的美麗女子忽然柔聲道。
寒牙看都沒看女子,冷冷道:
“請你不要忘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沒權利插手。”
十六夜的臉色瞬間變了一變,然而很快就剋制住了自己,再次笑靨如花,柔聲道:
“我現在是孩子母親,教育孩子,也是我的義務。”
寒牙終於轉過頭來了,盯著十六夜,皮笑肉不笑地道:
“犬夜叉才是你的孩子。麻煩你先教育好他,不要讓他不小心犯下什麼‘我無法饒恕的錯誤’。”
這一句話,忽然就把坐在一旁吃飯的犬夜叉牽扯進來了。不明所以坐在那裡的男孩子,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眼中的淚水卻是滾啊滾,也不敢落下來。
十六夜也不說話了,寒牙繼續冷冷道:
“我已經為犬夜叉辦好轉學手續了,今天就可以去新學校。”
“可是我……”可是……我昨天還開心跟哥哥在一個學校的……
“或者你還想住校?”男人轉過黑白分明的眸子,冰冷注視著男孩。
“不……”男孩低聲地。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把犬夜叉從殺生丸學校裡轉走只是一個開始。很快,殺生丸就發現自己的作息時間莫名其妙地跟犬夜叉完全岔開了,一個星期也與犬夜叉見不上幾次面,甚至每天在家的十六夜居然也只會偶爾在飯桌上見到。
殺生丸隱隱感覺到了:這是寒牙刻意為之。但他為什麼會這樣做,殺生丸依舊想不明白。沒有那兩人出現的世界,生活就變得跟之前一樣。他和男人平平淡淡地和平相處,雖然那中間已經有了一層紙,只是誰都沒有主動點破。
那天,十六夜忽然來到殺生丸的房間,殺生丸微微有些訝然。女人表現得很自如,沒給殺生丸冷場的時間,女人就徑直走進了殺生丸的臥室,微笑環顧著房間,道:
“牙不在你這裡。”
殺生丸沒想到十六夜是來自己這裡找寒牙的,老老實實的道:
“他出門去了。”
女子依舊微笑地輕輕點頭,遞給殺生丸什麼東西:
“我想你該看看這個。”
是一份摺疊起來的印刷劣質的報紙。殺生丸有些莫名其妙將報紙展開,目光掃到最後一版,居然大模大樣的刊登著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彩色照片,似乎是哪位名人的花邊新聞。殺生丸又翻過來,報紙的頭版——殺生丸的全身忽然就僵住了,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頭版之上的巨幅照片。
看到殺生丸的反應,十六夜的嘴角再次完美勾起:
“看來,牙是真的很寵你。事情鬧到這樣路人皆知了居然還瞞著你。”
殺生丸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沒有說話。十六夜卻接著開口,聲音既惋惜又疼惜地道:
“我知道,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的。可是呢……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得超出控制,對牙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我是牙的妻子,看到牙天天為這件事弄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