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殺人狂的名字,基諾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他不覺得魯基亞諾找上朱雀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於是他決定直接再去找俾斯麥談談,說什麼都要讓他知道現在朱雀究竟怎麼了。
YOU CAN REDO…121
撤兵歸來後,魯路修便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中,就算暫時讓理智壓過了衝動,但是體內翻騰的血液還是久久不能平息。雖然該是在安靜無聲的房間中,魯路修卻覺得耳邊無時不刻充斥著朱雀的淒厲的叫聲,被打落在地的電腦已經被撿起放回了遠處,但是魯路修不敢再去將其開啟,甚至連看到這臺電腦都會讓他有想吐的衝動。
把自己從辦公桌移到了床上,魯路修把頭埋在枕間,卻覺得這張大床冰冷得可怕,朱雀的體溫是多麼令人懷念,魯路修希望只要再睜開眼,他便能看到朱雀朝著自己露出微笑,然後將自己摟在懷中。然而美好的幻想只能反襯出現實的殘酷,試想此時此刻朱雀說不定還在遭受非人的折磨,魯路修便覺得自己的胸口痛得幾乎絞出血來,痠痛的雙眼禁不住流下淚水,魯路修止不住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無聲地抽泣。
漸漸地掉下的淚水讓魯路修被憤怒與悲傷衝昏的頭腦慢慢冷靜下來,清醒過來的意識告訴他就算現在流盡了眼淚也於事無補,如果要想把朱雀從地獄中救回,現在可以依靠的便只有他自己了。過去的時間中,朱雀總是站在守護者的位置為他而戰,魯路修握緊雙拳,這一次換做他來保護朱雀了。
雖已夜深,但是魯路修不想就此睡去,從床上爬起,再次踱回辦公桌前,望著眼前的電腦,魯路修咬著牙再次將它開啟。
因為自己冒然的出擊,與修奈澤爾的停戰協議已經失效,但是魯路修不覺得修奈澤爾會立即讓威脅變成事實,殺死一個朱雀與用朱雀得來的利益相較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就魯路修對修奈澤爾的瞭解,對方會藉此開出更加得寸進尺的條件的可能性更大。此時魯路修已經徹底放棄了與修奈澤爾條件交換這個選項,把希望寄予和談本就不是他一貫的做法,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將朱雀救出。
螢幕亮起,當那些標著日期時間的影片檔案再次出現在魯路修的眼前時,湧上的恐懼心痛還是讓他不住地顫抖,剛鼓足了將這些影片一一點開的勇氣,卻又臨陣退縮。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修奈澤爾敢將這些東西送到自己手上,以此來刺激他妥協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魯路修用力地咬下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再次睜開眼,魯路修發誓要讓修奈澤爾後悔做下這一決定,他要利用一切的資源讓修奈澤爾也不好過。
狠下心點下第二個檔案,有一道血霧噴向天花板的鏡頭讓魯路修的眼睛又紅了起來,這個不能用,捂住嘴忍住想吐的衝動,魯路修又按下一個影片,然後又是再下一個。朱雀的痛苦漸漸地升級,一次又一次割裂著魯路修的心口,尖叫、抽泣、喘息……迴盪在耳邊的聲響讓魯路修終於放棄了忍住眼淚,任由它們奪眶而出。就算不忍心看下去,魯路修也逼迫自己不讓視線移開,他必須得看下去,牢牢地記住的朱雀的痛苦,一半化作了不忍與悲慟,一般化為了對施暴者的仇恨。將牙齒咬得“咔咔”作響,魯路修流著淚把可以作為武器的畫面截下,已做後用。
然而越到後影片中虐殺的方式越發超出一個正常人的接受範圍,摧殘著魯路修的精神,就算自虐般地將影片往下點,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噁心與反胃,而衝向了廁所。本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魯路修只能吐出一點酸水,然後便是控制不住的乾嘔,當他好不容易平息下胃部的翻江倒海,無力地站起身後,他猛然從鏡子中看到了C。C。身影。
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魯路修開啟水龍頭,將冷水潑在臉上,以掩飾一道道的淚痕,待因哽咽而痙攣的喉部終於發得出聲音後,魯路修嘶啞著嗓子問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來這裡幹什麼?”
“來看看你罷了。”C。C。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溫柔與不捨,一直以來嘲諷的語調也變得柔和起來,“既然看不下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不,如果我連看都受不了,那朱雀這段時間來又是怎麼忍受過來的?”魯路修的指甲幾乎在手掌中劃出一道道血痕,但是這些疼痛遠遠比不上他千瘡百孔的心。魯路修抬起頭,鏡中的自己雙眼充血、表情扭曲,彷彿就像一個復仇的厲鬼,“我要好好地記住朱雀的每一份痛苦,和他一起承擔,這是我必須做的……我一定得這樣做……”
方才的話並不是對著C。C。而是對著鏡中的自己,魯路修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再次軟下,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