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接下來的話,“但是尤菲不是那樣的人,從短短的相處中我能感覺得到,魯路修這點你不是該更加清楚嗎?而且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尤菲曾經向我問起你,說在日本淪陷之後還有沒有你的訊息,我覺得尤菲還是很在意你這個哥哥的,如果你向尤菲坦白身份,她一定不會出賣你的。”
魯路修覺得他好累,頭腦暈眩得無法思考,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重新檢討一個全新的方案,他不想跟朱雀在這裡就是不是該和尤菲米亞和談爭論,特別是只要從朱雀口中說起“尤菲”的名字,魯路修就感到一陣莫名的鬱憤從心底的某個角落向外滲透,他現在只想靜一靜,他需要一句話打發走朱雀,給自己一個思考的空間,“要談你去談,既然你這麼相信尤菲米亞,你就去吧。”
果然這句話之後,朱雀在躊躇了片刻後,沒有留下什麼話便轉頭離開了房間,自動門開啟又關上,獨留魯路修一人在房中。用手捂住臉,魯路修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終於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止住狂笑,魯路修才開始慢慢地冷靜下來,躺回床上閉上眼,一次性放空大腦,停止所有正在運轉的事物,等到再次啟動後混亂的思緒得以漸漸理出頭緒。尤菲米亞,是自己太小看她了,與其他人一樣,魯路修一直把她當做一個被柯內莉亞呵護在手中,只是布里塔尼亞作為展示用的花瓶,等到將她作為一個對手重新審視之後,他又看到了許多之前被矇蔽的真實。要與尤菲米亞和談嗎?魯路修極力地想否定這個選項,卻又無法抵抗地去思考這個可能性,內心的掙扎讓他忘了現實流逝的時間。
突然手機響了,震醒了還在內心中激烈爭戰的魯路修,摸出手機,來電顯示上是朱雀的名字,這個電話來得比魯路修想象的早,他們才剛吵完架,他還沒想好和解之詞,但魯路修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中,朱雀的聲音顯得很慌張,“喂,魯路修?如果我找尤菲談,應該談點什麼?”
“嗯?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魯路修開始後悔,後悔他最後甩給朱雀的那句話,那個笨蛋該不會……
“我在等候覲見尤菲米亞副總督。”
YOU CAN REDO…16
聽完魯路修最後一句話,朱雀頭腦一熱離開了房間,待回過身後他已經立在了11區的總督府前,望著眼前戒備森嚴的大門,朱雀這才想起憑他的地位沒有覲見皇族的資格。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學生服,朱雀無奈地揉了揉他的捲髮,說什麼也得換一身正規的軍裝再來才是,請嘆了口氣,他決定還是先回特派再問問羅伊德是不是有辦法幫他見到尤菲。
朱雀剛轉身準備悻悻地離開,離他不遠處停下一輛黑色轎車,達爾頓將軍從中走出,作為下級軍官朱雀下意識地站直身子,向長官行了個軍禮。臉上帶著刀疤的軍人也注意到了向自己行禮的朱雀,並向他慢步走來,“樞木朱雀,你是來見尤菲米亞副總督的嗎?”
因為針對片瀨少將的殲滅戰,朱雀仍對達爾頓有些排斥,雖然作為一名軍人,這個威嚴堅毅的男人可以算是個好榜樣。遲疑了片刻,朱雀還是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以我的等級沒有資格覲見副總督,是我逾越了。”
達爾頓微微眯起有傷疤那邊的眼睛,銳利的眼神讓被審視的朱雀有些不舒服,但他仍注意不將自己的心虛浮於臉上,直到聽到將軍低沉的命令,“你跟我來。”
疑惑中的朱雀沒有立即跟上,達爾頓像是料準了他的反應,沒有回頭又補充了一句,“尤菲米亞副總督下了命令,如果樞木朱雀前來的話就放他進來。”
達爾頓前去通報副總督,獨留朱雀一人在裝飾豪華的等候室中,作為一個下級軍官可以進入總督府的機會屈指可數,這讓朱雀對這個陌生又壓抑的環境感到坐立不安。為了驅散這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朱雀開始思考他應該與尤菲談些什麼,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問題讓他變得更為焦慮。
因為他發現無論要談什麼都不得不涉及到自己與Zero的關係,Zero的真實身份,以及更多事關魯路修的事,就這樣說出來好嗎?朱雀對自己搖了搖頭,這些事在告知尤菲之前無論如何都得先經過魯路修的同意,否則這將會變成不可饒恕的背叛。但是除去這些內容朱雀又發現自己對著尤菲無話可說,甚至他都不能答應成為尤菲的專屬騎士。
手足無錯的朱雀在確認周圍沒有監聽的情況下,偷偷摸出自己的手機,給魯路修打去了一個電話,在電話那一頭,他果不其然地得到了對方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