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
沈夜是何人?一直白虎能奈他何?法術偃術一起上,這白虎還不是乖乖跟著他走了?
沈夜下了馬,拍了拍白虎的腦袋,那白虎跟著他一起走過來。
侍衛攔住了說要清點獵物數量,沈夜瞥他一眼:“就這一隻,你要領過去?”
“……”侍衛默默走開,他一點兒都不想被那隻老虎吃掉啊!
走近了,謝衣率先開口:“用了法術?”
“嗯,還有些偃術。”沈夜簡單答道,看謝衣專心去摸白虎的腦袋,嘴角抿了抿,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謝衣看他表情有異,奇怪道:“怎麼了?”
“……沒什麼。”雖然這麼說,沈夜的臉還是黑的。
統計結果出來,奪得第一的是大將軍,夏夷則排第三,按個數算沈夜自然排在最末。夏夷則給前幾位發了彩頭,又跟眾人熱鬧了一陣,圍著篝火看歌舞,待天色晚了,才回去。
樂無異本來要回家的,被夏夷則撈著腰坐上龍輦帶去了行宮。
沈夜和謝衣則坐著來時的馬車回了定國公府,車後的籠子裡關著那隻還被法術困著的白虎。
謝衣看沈夜臉色陰沉,莫名道:“怎麼了阿夜?”
沈夜道:“我帶著白虎回來時,看到樂無異在佔夏夷則便宜?膽子倒是大。”
謝衣笑,對自己那個莽撞亂來的徒弟很是無奈:“他們二人好久沒見,熱情一些也情有可原。”
沈夜冷哼一聲,心想雖然我們天天見面,但是本座一點兒都不介意你也熱情一點兒啊!樂無異雖然諸多毛病,主動熱情這一點還是很值得你學習的啊!
謝衣覺得氣氛怪,又不知怪在哪裡,只好沉默不言。
安靜了一會兒,謝衣問起沈夜怎麼制伏那隻白虎的,沈夜就跟他說了下林子發生的事兒,謝衣聽他說著,卻覺得沈夜依然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夜裡回去,白虎把定國公夫婦嚇了一跳,解釋過後忙找人關在後院,生怕法術忽然失效,這白虎開始咬人。
晚些時候,沈夜去了謝衣房裡,跟他說起回北疆的事兒。
“這麼快?”謝衣先是詫異了下,隨即瞭然,“要回去準備神農大典?”
流月城不似中原,並無春節一說,每年最盛大的節日就是神農大典。沈夜作為大祭司,每年的神農大典都要親自監督,甚至還需獻舞祝禱。他看過幾次,知道沈夜要準備得事情太多,的確不宜久留。
“嗯。”沈夜應道,猶豫了一會兒,又說,“你若是還不想回去,就過些日子再走吧,我聽說樂無異他們一家子一直邀你留下過年。”
謝衣微微詫異。
這些年沈夜雖然對他並無約束,但每每能找到理由把他留在流月城中,偶爾他出來一次,隔上幾日就能收到沈夜讓偃甲鳥帶來的訊息,明裡暗裡讓他早些回去。他被煩得沒辦法,最長不會離開兩個月,便回了流月城。
這次來長安,算上路程,兩人已離開流月城三月之久,早已破了沈夜外出的記錄。好在一路上兩人都在一起,沈夜把事情丟給華月和瞳,倒是難得陪他單獨相處——好吧,勉強加上樂無異那個活潑過頭的傻徒弟。
若是這次沈夜先行,謝衣年後再走,按照謝衣在路上難免多管閒事處處逗留,真回了流月城,恐怕一年半載的分別都是有可能的。
沈夜不會想不到,那這次……?
謝衣有些疑惑:“阿夜,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嗎?”
沈夜神色僵硬:“有什麼不可以的,又不是小孩子。”
謝衣無聲笑笑,看著他,沒說話。
沈夜不知怎麼就有點彆扭,乾咳一聲,扯起另一個話題:“我看樂無異這幾個月怕是要呆在長安了吧?”
“他說過了年,大約要去西域一趟。”
“西域?”沈夜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
沈夜搖搖頭:“我看他今天那樣子,還以為他會陪著夏夷則。”
夏夷則跟樂無異在一起,倒是真的聚少離多。
“夷則如今貴為皇帝,總不能真的將無異收入宮中。”謝衣道,“再說,無異也非籠中鳥,真留在宮中,想必夷則也不會願意。”
正說著,謝衣好似想起什麼來,盯著沈夜看。
沈夜今天提起樂無異的夏夷則的次數會不會太多了些?平日裡可是懶得理會的。而且……每每重點提起樂無異是什麼意思?
謝衣想起沈夜帶著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