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地遊走了。
沒找到藥袋,百里屠蘇反手抹去唇邊血絲,把人打橫抱起。往竹屋走去。
方蘭生正憂傷地趴桌上,雙手抱頭,不理旁邊的風晴雪。
先前和風晴雪一起喝茶,問及方蘭生送的那首詩的意思,方蘭生複述一遍內容,講著講著,突然就想起夫子說過這首詩。好像寫不是女子愛慕男子的詩。
是男子和男子之間的。
面對襄鈴和風晴雪求解疑的眼神,方蘭生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方蘭生抱頭趴了會,突然抬頭道∶“風晴雪!”
“啊?”
“我給你的那詩呢?你還沒給……給人看吧?趕緊給我,我重新給你寫首。”
“為什麼啊,我覺得挺好的,為什麼重新寫?”
方蘭生撓頭,羞慚到∶“其實、其實那不是我寫的,是我隨便找的一首,那意思……總之你別給那誰,我重新給你一首。”
風晴雪眨眨眼,聳肩道∶“哦,不用了。”給都給了。
方蘭生不敢置信∶“你、你不會就給了吧?”
“對啊。”
方蘭生重新抱頭,默唸百里屠蘇那腦子覺得不會知道的絕對不會知道的,重複幾遍後,又問她∶“那他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反正不是跟自己說。
“那太好了。”方蘭生長吁口氣,暗道姓百里的就是根木頭,這種東西是不會知道的。
屋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方蘭生以為是歐陽少恭回來了,起身推門道∶“少恭,你怎麼才……你、你做什麼了?少恭怎麼會這樣?”
門外,百里屠蘇橫抱著歐陽少恭,兩人都被雨水溼透了衣服,歐陽少恭頭靠在百里屠蘇胸前,臉色慘白,沒點反應。百里屠蘇神色冷漠,半邊臉上頂著一巴掌印,一腳踢開房門,直直越過方蘭生,進門將歐陽少恭放在床上。
掀了被子蓋在歐陽少恭身上,歐陽少恭完全沒反應,像是睡著了。
“哎,等等。”方蘭生跟著進屋,道,“要先把衣服換下來,不然會感冒的。你幹什麼?等等,你放著不要動,我來。”
百里屠蘇去翻行囊,被方蘭生阻止了,方蘭生道∶“你根本就不會照顧人。我來,你去燒開水,少恭一向愛乾淨,淋了雨是一定要洗澡的。”
百里屠蘇漠然道∶“他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方蘭生一字一頓道,愣了一下,大聲道∶“蛇?!”
方蘭生原先還以為歐陽少恭是淋雨著涼之類,才會被百里屠蘇給抱過來,還沒想到會被蛇給咬了。當即去翻藥袋。歐陽少恭和他說過,藥袋裡備了不少他自己研製的丹藥,其中一瓶藥,可解蛇毒,不過只是大部分,遇到了劇毒的,那就無能為力了。
不過,即使這樣,也有勝於無。
喂歐陽少恭服下丹藥,方蘭生看了傷口,道∶“不對啊,這沒毒的啊,怎麼就醒不來了呢?”
“出去。”
“幹什麼?”
百里屠蘇道∶“我給他換衣服。”
方蘭生怒極反笑∶“你?你才出去!我和少恭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他小時候生病都是我照顧的,憑什麼你來?再說了,你能照顧好他麼?”
風晴雪十分識趣地抱著小狐狸出去,說是去燒開水。方蘭生死活不願意讓百里屠蘇來,吼道有本事來打,被百里屠蘇一劍拍出去了。
門扉被方蘭生拍得啪啪作響,方蘭生怒道∶“我警告你姓百里的,你快放開少恭!否則我跟你沒完!”
小心扶起歐陽少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百里屠蘇由著外邊吵嚷,快速脫下歐陽少恭溼淋淋的衣服,再套上乾淨裡衣褻褲,重新蓋上被子,整個過程力求速度,以免讓歐陽少恭著涼。
百里屠蘇坐在床邊,呆呆的看了會歐陽少恭的睡臉,鼻子裡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抬手抹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著歐陽少恭沒穿衣服的樣子,才發現歐陽少恭外表溫文爾雅,穿上衣服顯得氣宇軒昂,內裡其實挺瘦的。
……手臂還沒他壯實。
手上全是擦下的血跡,百里屠蘇不敢再想,拿了布擦淨,去探歐陽少恭脈息。
還是很微弱,又不像是中毒,老也不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風晴雪過來敲門,說熱水燒好了。百里屠蘇去開門,迎來方蘭生的白眼,接過風晴雪打來的一盆熱水,沉默進屋,順便一腳帶上門。
方蘭生剛要說話,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