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意,眼神裡只容地下滔天血海,“人斬”都無法形容他,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殺人鬼。
那人叫什麼來著?
高杉桐之助。
三年前,在三町目的刑場,砍頭示眾。臨死還不安分,毀了最厲害的劊子手,嚇得人家夜夜做噩夢,從砍人頭的變成了殺豬的。
而且還在熬成了真選組的主廚先生後,非常丟人的被一個新來的小崽子嚇到了,哭著喊著有鬼。
小崽子我表示十分冤枉,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可是這樣一來,我是徹底把人給得罪了,再怎麼拼命道歉也沒有用,如果不是因為我是近藤局長直接介紹進來的,估計馬上就會被掃地出門。
主廚先生大概是再也不想見到我,每天給我一個長長的單子,讓我照著買東西。上面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而且十分難找,註定了我東奔西跑的悲慘命運。有時候實在沒買齊,還會被罰不吃晚飯。
初桃心疼了。在她活計不重的時候,會主動和我一起出來搜尋諸如“蛋黃醬十週年限量版”之類的詭異東西。
“我說,初桃,再怎麼扯,也不會到歌舞伎町來買東西吧?”我看著這個群魔亂舞的街道,風中凌亂。
“不不,只是找個人幫忙,這裡據說有家萬事屋來著。”初桃說。
“萬事屋?”
“就是什麼都乾的地方,請他們幫忙跑腿買東西應該可以吧 ?”
“萬事屋而已,初桃你幹什麼這麼興奮?”
“……啊?你的錯覺,錯覺。”
初桃說的萬事屋在一家居酒屋的二樓,剛敲門便聽見裡面亂成一團,似乎激動得了不得的樣子,讓我不禁懷疑他們多久沒有客人上門了。
一聲裝模作樣的清嗓子聲後,老闆一樣的男人開了門。
“啊,客人請進!”然後這個天然卷死魚眼的傢伙抬頭打量了我們一下,居然砰一聲迅速關上門,把我們關在了外面。還聽到他在裡面嘟囔:“阿銀我又出幻覺了啊,哪裡有什麼客人啊。”
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雖然我沒有真選組的制服,廢話廚師怎麼可能有制服,可你這樣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初桃一臉莫名的繼續敲門。
半晌那個死魚眼破罐子破摔一樣猛地拉開了門,劈頭就是:“高杉我求你了,你想玩cosplay我不攔著,請你別來找我麻煩行了嗎?阿銀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廢柴萬事屋而已啊,你的遊戲我玩不起啊!!!”
天空一隻烏鴉飛過,慢悠悠的叫著:笨蛋——笨蛋——
“內個,在下叫做桐冬生,只是一個小小的廚子而已,那個,阿銀對吧?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好脾氣的解釋著。
初桃在一邊嘀咕:“阿冬這白痴哪一點看起來像高杉大魔王了啊?”
萬事屋老闆似乎石化在了風裡。
我本週第二次聽見了淒厲的叫喊:“媽媽!!有鬼啊!!!!”
真的,我不是第一次知道,白夜叉也是會怕鬼的。
第十一章
我記得那天,有人在耳邊不停的說話,字裡行間裡幾乎能滴出淚來。
“放手吧,冬生,放手吧,她已經走了啊。”
我不聽,只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東西,好奇怪為什麼原本溫熱的柔軟怎麼會變成那麼涼。冰冷僵硬,凍到骨子裡。
“冬生,醒醒啊,沒有她,你照樣能活啊。”
好奇怪,那是什麼邏輯啊,從我出生她一直都在啊,沒有她的日子,我要怎麼活?不知道啊,沒有她的日子,從來沒想過啊。
有人粗魯的拽我起來,劈頭就是一巴掌,用力真大,打得臉發麻。
“那個樣子要到什麼時候啊,起來,懦夫。”
抬起頭,看到他的臉。
你長得真像她。
又是一巴掌,打我的手在發抖,力氣彷彿從靈魂裡撕扯出來。
“混賬,你這樣,那我算什麼啊。”
淚水終於流出眼眶,從小到大我第一次緊緊的擁住他。
“晉助,母親走了啊,晉助。”我說。“你的母親,我的初桃夫人走了呢。”
被我抱著的人心不在焉的啊了一聲。
“晉助,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我說。
“晉助,尤其是你,答應我,你一定會好好活著,不要讓我連你也失去了,我只剩下你了啊,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