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鬼——”
戰場上誰有什麼閒情逸致給你取綽號。
所謂的白夜叉,黑修羅,只不過是鮮明的顏色和深刻印象的組合,自然而然的就喊了出來。至於什麼狂亂的貴公子,可能是誰的腦子狂亂了一下……吧。
反正他們只叫我殺人鬼。
千千萬萬中的一個,殺人鬼。
毫不在意的揮刀,或許他們叫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看到紅色居然興奮得顫抖的,鬼魂而已。
“答應我……”誰的聲音在戰場的噪雜中突兀的鮮明。
“答應我,冬生……”抬起頭,居然在枯樹上看到初桃的臉。
繩索套著脖子,她掛在樹上的樣子,配著身上火紅的十二單衣,居然依舊讓我聯想起鳳凰。
“答應我,冬生,替我照顧好他……”
然後一片火海突然升起。
……
喘著粗氣睜開眼睛。這是什麼破夢。
初桃怎麼可能出現在那種戰場上呢?
噗嗤。
我的鳳凰,明明終其一生,都沒有離開過那個有著高大梧桐的宅院啊。
窗戶被人慢慢掀起,有人趁著夜色慢慢翻了進來。——哪個賊如此膽大包天?!
抄起夜壺我就扔了過去。
“混蛋!呸呸!這什麼?!桐冬生你——你這——呸!”
熟悉的聲音大叫起來,開啟燈,看到一個身上淋了不明液體的,抓狂的土方十四郎。
喂喂,怎麼是你?
不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土方你簡直了……啊哈哈哈哈哈……警,哈哈……察你裝什麼賊啊……不……不行了……哈哈哈哈……啊哈,要笑死了……”拼命的捶地,笑出兩眼淚花。
結果就是我不僅要打掃房間,還要半夜三更給土方燒水讓此大人物沐浴更衣。
鄉下房子沒有天人的先進浴室,只有浴桶可以用。
往桶裡加熱水時我還是一直會大笑,把隔壁的初桃都吵醒了,安撫她回去繼續睡的同時,笑得直不起腰。
“那麼,土方先生怎麼會這會兒出現——不是去半夜偷看三葉姐姐了吧?土方你個色狼!”給他遞衣服,不行了,還是想笑。
“你個混蛋乾脆去切腹好了切腹!”
我決定對這個被總悟鎖在門外放鬼故事聽的倒黴孩子厚道一點,不要笑那麼明顯。
沒有多餘的被褥,只好委屈土方大人和我睡一起了。
就像原來,在近藤家的道場裡,那許多個夜晚一樣。
“……冬生……”
以為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這人卻輕輕叫我。
“怎麼了土方大人?”
“……現在,不會再做噩夢了吧?”
“哪那麼多廢話快點睡!”
“我不介意再摟著小冬生睡覺哦~”
“混蛋你怎麼可能是土方十四郎!根本就是薔薇流氓吧,絕對就是個流氓吧!”
好奇怪,有這個人睡在旁邊,真的很少會做噩夢。以至於小時候,常常非要纏著他陪。
可是,真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你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道場裡少年。
雖說夜夜的夢境讓人痛苦,也好過一覺醒來,漸漸恢復的殺人鬼的本能,讓我發現自己的劍尖直指你咽喉。
三年前,鬼兵隊,砍頭示眾。
法場外圍著的黑色制服,誰把哭喊的人群驅散,抓進了監牢。誰下的令,讓劊子手落刀。
四刀才砍下的頭顱滾落,死不瞑目的綠色眼睛直直盯著的。
幕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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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接近天明的時候下起了雨,順著屋簷淌下來,在地上濺起水花。
後半夜難得沒有夢境打擾睡眠,卻仍是睡不了太久。相反過來蹭床的土方先生,可能是由於回到了故鄉又躺在小時玩伴身邊的緣故,難得睡得彷彿一個嬰兒。
輕手輕腳的起身,支起窗戶,外面的水汽與寒氣撲面而來,回頭看看,那位沒有醒來,只是無意識的緊了緊被子。
嘖,真羨慕。
包含了些微的羨慕嫉妒恨,我並沒有體貼一下關上窗子,而是直接坐在窗臺上,看著漆黑黎明的雨景,點了一斗煙,慢慢抽。心情慢慢平靜,也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