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風鳥院夜的神色來看,方才的哪一個失球並不是這兩個人故意放水,而是遭遇了意外!
松平戶看著盡力掩飾自己狼狽的風鳥院夜,慢慢地拉出一個冷漠的微笑。
“你,會再一次敗在我手下。”
松平戶的眼神略略有些激動和掙扎,他低低地笑出了聲,“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不和與今井同為底線反擊型選手、卻實力更強的的藤原搭檔?你不覺得今井的球風很像小次郎?而我今天,也刻意剋制住了自己的球風……”
“從第一球開始……”
“是不是覺得,和那一年關東大賽立海大對山吹的雙打一比賽,很像?!”
那一場,他和江戶川康成搭檔對戰松平戶和泉小次郎的比賽……
那一場,他今次之前,最後一場雙打比賽……
風鳥院夜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他努力地抓緊球柄,抬起下巴,微笑著不發一言。
松平戶冷冷地瞥了一眼,轉身走向中線靠右的位置,
“我要你今天,一步步敗在我腳下!”
Doubles(一)
聽到松平戶瘋狂到低沉卻又冷靜到極致的口吻,不少高中生的表情都是一凝。
當年的,江戶川康成啊……
王者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全國級別的單打選手,卻帶著立海大的榮譽一起敗在了松平戶的手裡。
說到松平戶的網球,十分像朝鮮男子足球隊的球風,遇到強者時候的剛硬之極!就像砍伐橡木一樣,腳法比不過你?好,剷球也要鏟死你,要讓你從心底裡生出對他的畏懼。所以,朝鮮的男足有過1…0戰勝義大利隊挺進世界盃八強的成果,有過1…2對戰巴西隊雖敗猶榮的戰績。
而除了立海大附屬的人,大多數人雖然並不贊成松平戶在當年全國大賽時戰勝江戶川康成的方式和手段,卻沒有駁斥他的勝利。
畢竟,堅持到底毀了自己網球生涯的,是江戶川康成本人。
幸村精市、切原赤也等一干站的相近的立海大眾人面面相覷,當年立海大附屬校方對這件事的冷處理,保護了那一屆立海大網球部的部員們,但也令那一屆不論是輝煌還是落敗,都帶著神秘的色彩。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前輩們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依舊無法挽回落敗。
站在入江奏多身後的鬼十次郎和德川和也對視了一眼。
鬼十次郎沉聲道,“如果夜可以過了這一關,他當時的外出修行才會真正的有所意義。他的實力也會更上一層樓,但如果……”
他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完,旁邊的另外兩個人卻都已經明白了鬼十次郎的意思。昨日手冢國光和大和佑大的比賽已經讓風鳥院夜心裡的傷口流出了積蓄已久的膿血,但如若這傷口不及時癒合,以風鳥院夜的性格,恐怕就難以結疤了。
入江奏多想起自從風鳥院夜和種島修二一起練習雙開啟始,就變得蜷縮起來的睡姿……他捂著眼睛悶笑了一聲,聲音終究從顫抖走向了平靜,吞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緩慢而堅定,“我相信他。”
“如果連這關都過不了,他就不配作為我的對手。”德川和也微微的撇過頭,清朗冷漠的聲線,以及拍著入江奏多肩膀的手掌,都如以往的沉穩。
入江奏多放下了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呢。”
他相信風鳥院夜。
相信他終究會走出守望者的桎梏,找回哪一個神奈川海濱網球場裡、神采奕奕振翅欲飛的風鳥院夜。
……
“Game 1…0 by 風鳥院、種島。”
風鳥院夜放鬆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心中一片冰涼。
松平戶為何要點名與他一決雌雄,卻選擇了雙打的形式?答案揭曉。風鳥院夜在這一來一往之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壓力和靈魂上的倦怠感,這是由松平戶所引發、由他自己所施加的壓力。甚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對網球、對自己的否定和怨恨。
松平戶真是好算計,的確,守望者所忍耐和壓制的痛苦與責任,如果有一天肆無忌憚地爆發了出來,將會是難以預料的恐怖。
當風鳥院夜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差點兒崩潰了。
否定自己,這是需要什麼樣的絕望?!
況且,當年的事情,就好像一道傷疤。而那一道傷疤,卻到底是誰的舊傷疤呢?!風鳥院夜看著松平戶,指尖微微顫抖著。這件事情,在松平戶的心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