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散步的學生們不少,可是完全被一排濃密的灌木叢所遮蓋,從外面看這邊,什麼也看不見。
周圍只有他和雷諾·迪爾佳布萊斯特兩個人。
這一次,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是個巧合了。
“你在那花裡放了什麼?”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將手往後攏了攏,輕輕覆蓋在自己插著魔杖的口袋中。
雷諾·迪爾佳布萊斯特的魔杖則是被放在指尖漫不經心地玩弄——斯科皮曾經看見過德拉科這樣做過,這是通常在進攻之前才會有的下意識舉動。而這看似隨意的小動作,卻讓魔杖隨時可以在任何位置停頓下來,朝著任何方向發射咒語。
“沒有多大害處的小把戲。”雷諾·迪爾佳布萊斯特溫柔地說,“只是讓你聽話罷了。”
毛骨悚然的感覺。斯科皮抽抽唇角,心想難道這是要逼婚麼。
還沒等他來得及說句話,輕微的呻吟從迪爾佳布萊斯特身後傳來,兩人同時一怔,斯科皮迷茫地瞪著前方,直到德姆斯特朗面露不屑,不耐煩地嘖了聲,稍稍讓開了身子。
再看清楚了他身後的事物的那一刻,斯科皮驚叫出聲。
那裡被束縛著一個人。
他看上去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淺藍色的巫師袍子蹭得全是泥水和草根碎沫,他被一種類似於蔓藤的植物緊緊束縛跪在地上,蔓藤上夠倒刺,每一根倒刺似乎都牢牢地刺進了他的肉裡,那骯髒的巫師袍被血液模糊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上面大片大片是乾澀程度不同的血跡。
那個人垂著頭跪在地上,如果不是胸前還在劇烈的起伏,幾乎就像是一具屍體。
斯科皮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他不知道是什麼魔法能產生這樣邪惡的效果,但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在霍格沃茨的課堂上能學到的知識。
被看到了真相,迪爾佳布萊斯特並不緊張,反而輕輕嘆息,衝斯科皮微微一笑:“你知道得太多了。”
斯科皮:“?!”
這一刻,二年級斯萊特林幾乎想以頭搶地,滿臉是血地告訴眼前這個人: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拜託你趕緊遮好點。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本來他要死的。”魔杖的前端輕蔑地抬著地上男人的下巴挑起來,迪爾佳布萊斯特的語氣依舊很平淡,即使站在他大約三米開外的斯科皮又受到了一次驚嚇。
面色蒼白,雙眼嚴重地凹陷,平日裡整潔的頭髮現在變得亂七八糟地貼在頭上,鬍鬚看上去有很多天沒有整理了。被抬起下巴,斯科皮完全看見了他的正臉,這個人,正是巴蒂·克勞奇——魔法部官員,三強爭霸賽原定裁判員之一。
他看上去很不好。
神情恍惚,似乎並不太清醒,他雙唇蠕動著,絮絮叨叨地在說些什麼,那是些根本連貫不起來的詞語,中間包括了“兒子”“韋斯萊”(斯科皮很驚訝聽見了這個家族的名字)還有類似於“對不起”之類的話。除此之外,重複率最高的詞語,就是“鄧布利多”。
“不不不,沒有鄧布利多了,克勞奇先生,你今天就得死。”迪爾佳布萊斯特語氣愉悅地說,在斯科皮驚悚的注視下,他將魔杖的尖端,死死地頂在了克勞奇先生的太陽穴。
斯科皮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他大腦完全運轉不過來——為什麼散步都會遇見這種事,這個德姆斯特朗看起來完全不是在開玩笑——好吧,克勞奇先生都這樣了,沒人會為了騙一個二年級的死學生而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
“住手!”斯科皮覺得自己要瘋了,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你不能這樣!”
另他驚訝的,原本死死抵在男人太陽穴的魔杖真的鬆開了些,雷諾·迪爾佳布萊斯特面無表情地將魔杖抽回了些,深藍色的眼眸情緒不明地瞥了看上去非常緊張的斯萊特林一眼,不太贊同地搖搖頭:“我記得我稱讚過你,你應該是個標準的斯萊特林。”
斯科皮:“……”WHO他媽CARES!
“保持你的優雅與智慧。我在追求你,斯科皮·格雷特。”
斯科皮:“……”放過我吧,求你了。
“這是那個人的意思,也同時是我自己的意願。”迪爾佳布萊斯特淡淡地說,“但是我的家族並不是他的奴僕,如果你求情,我可以網開一面放過這個英國魔法部的官員——三強爭霸賽看起來還需要他,是不是?”
斯科皮面上繼續保持放空狀:我壓根沒聽懂你在說什麼這種事我會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