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狠狠地嘲弄了他一把。
到底還有誰,是他可以完全相信的。
乘車到碼頭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隨即眾人乘快艇離開海島,對面的岸上,已經有一輛依維柯在等著。
上了車,吳邪注意到車上的人大半都是熟人,除了司機和阿寧,醫院裡常見的幾個老外也在,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是個帶黑眼鏡的陌生青年。
那人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態度有點痞,但說話還客氣,一口一個“小三爺”,雖然沒多真心,但也不是那麼諷刺。吳邪這會兒根本也沒心思搭理,意思意思點個頭就上了車,準備窩在後排安安靜靜當個傷員。
結果他下一句硬生生讓吳邪又扭回了頭。
“啞巴,好久不見。”
這一聲當然不是喊他的,沒記錯的話,這是悶油瓶另一個綽號。
也許只是巧合,也許NO。1名聲太大風頭太盛,也許悶油瓶在道上是全民偶像,戴眼睛的和不戴眼鏡的都認識他呢?
這個猜測當然是不靠譜的,因為悶油瓶雖然腳步沒停,還是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根據吳邪的經驗,這個動作在悶油瓶而言,約等於“噢”、“是你啊”、“知道了”、“看見了”等等。顯而易見的,這黑眼鏡於他而言還真是個舊識。
吳邪認識這悶油瓶子以來,從來沒聽他提過別人,如今不禁好奇多看了幾眼,不料那黑眼鏡竟扭過頭來,笑道:“小三爺有事?”
吳邪眼神被逮個正著,有點尷尬:“沒什麼,覺得面生,怎麼稱呼?”
“叫我黑瞎子就行。”
“啊?”吳邪一愣,那黑眼鏡卻笑起來。
“就是個名號,不用介意。”
吳邪知道自己這是一來就露了怯,“黑瞎子”當然不會是本名,一聽就是道上號子,配他那副黑眼鏡,倒也人如其名。
“你也是ESP的人?”
話音未落,前座的阿寧冷哼一聲:“ESP可聘不起這號人物。”吳邪注意到,從剛才起阿寧臉色就不太好,簡直比聽到他說丟了材料時候還難看。
黑眼鏡不以為意:“我就是個跑腿的。”
吳邪看他笑得很有問題,偏又挑不太出毛病,一下子斷了話題,不知道再怎麼問下去。他隨手杵了身後的胖子一下,低聲問:“阿寧怎麼了?”
胖子半眯著眼已經被世路不平顛得昏昏欲睡,被杵得一個激靈,隨即以一種“你真不懂女人”的目光斜他一眼:“還能怎麼,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唄。”
這真是一句能讓所有女人瞬間炸毛的話。
吳邪回頭看見胖子正犯迷糊的時候就後悔問他了,而胖子也果然不負眾望,硬是給他噎得接不上下句,音量還不小。
阿寧一字沒漏全聽了去,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吳邪都以為這母老虎要發飆了,結果她居然怒極反笑:“介紹一下,跟你家啞巴張齊名的黑瞎子,ESP高薪請的顧問,接下來的行動都由他指揮了,我只是個副手。”
“副手”倆字說得咬牙切齒,吳邪總算明白了癥結所在。
他惹出了事,連累阿寧被降職,從領導成了副手,這女人心高氣傲,心裡定是不服得緊。黑眼鏡倒是一派從容,像是對此毫不介意,還笑著道:“別,還是聽阿寧老闆的,用得著我的地方,說一聲就行。”
吳邪也不知道這人是假正經還是真天真,他只知道,讓他們這麼一說就好比火上澆油,果然,阿寧一扭頭,徹底不說話了。
黑瞎子卻又道:“小三爺也是,有事招呼一聲。”
笑裡藏刀;
絕對是笑裡藏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邪總覺得這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些刻意,也許是好奇自己“樣本”的身份?
吳邪回頭去看悶油瓶,那人一上車就把兜帽罩上,抱臂坐在靠坐在後排,流海垂下來遮著眼睛,也看不出醒著還是睡著。吳邪很想過去說句話,他也真的坐過去了,可話卻沒說出來。肚子裡醞釀了百來句解釋,到了嘴邊卻一個字兒也蹦不出來,吳邪嘆了口氣,垂首扶額。
阿寧說過,NO。1從未失手。如今第一個例外就出現在自己這裡,而且還是他的責任。雖然目前為止沒有人責備他,可是單是這種無力感已經足以壓得他喘不上氣。
突然,冰涼的觸感按在太陽穴上,讓吳邪一個激靈,不能再熟悉了,這個感覺。吳邪抬頭,悶油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他很近,表情略為嚴肅地盯著他:“頭疼?”
吳邪一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