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3 / 4)

前的矮案上取過一樣東西,曹操開口道:“跪好,把手伸出來。”

低著頭,曹丕將雙手舉過頭頂,等待著曹操的下一個指令,突然,他感覺手上一沉,似是多了一卷竹簡。疑惑地望向曹操,他不解道:“這是?”

將手肘支在矮案上,曹操揚手道:“開啟看看。”

慢慢將手中的竹簡展開,“立太子令”四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驚訝地抬起頭,見曹操肯定地點了點頭,曹丕這才又把視線投回了竹簡上。

“告子文:汝等悉為侯……”眼睛一點點掃過竹簡上的字,曹丕在心裡默唸著,彷彿生怕看錯什麼一般。

時間一點點過去,偌大而寂靜的宮殿中只有竹片摩擦的聲音不時傳來,側耳細聽,似乎還有壓抑的哽咽聲。

蹙了蹙眉,曹操伸手抬起曹丕的臉,疑聲道:“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平復了一下心情,曹丕垂眸道:“父王正值盛年,卻已開始考慮立嗣的問題,兒臣想到自古君王晏駕而立新君,便不覺悲從中來。”

緩緩嘆了口氣,曹操內心的的確確是被他這番話觸動了。輕輕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他和顏悅色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態,這個道理你不能不懂啊。”收回手,曹操轉頭望向殿門之外,繼續道:“日月輪迴,唯天道永存。子桓啊,你要擔得起孤授予你的‘道’!”轉頭又看向曹丕,他沉聲道:“你,可以嗎?”

彷彿醍醐灌頂一般,曹丕抬首,用剛剛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看向曹操,一字一頓道:“後事難料,但有生之年,兒臣必將傾盡全力,行天道、王道、成霸業之道。”

面帶欣然地點點頭,曹操話鋒一轉道:“那麼,現在你告訴父王,方才,你究竟在哭什麼?”

眼底滑過一絲震驚,曹丕只覺得自己在曹操洞悉一切的目光中,無處藏身。

作者有話要說:1、曹植擅闖司馬門的情節依據為《三國志?任城陳蕭王傳》——植嘗乘車行馳道中,開司馬門出。太祖大怒,公車令坐死。由是重諸侯科禁,而植寵日衰。2、立太子令內容參見(《御覽》二四一引《魏武令》)——汝等悉為侯,而子桓獨不封,而為五官中郎將,此是太子可知矣。

☆、推而不就太子位,劍在情逝故人殤

薄唇緊抿著,曹丕靜靜與曹操對視了一陣,幽幽道:“兒臣所言,皆出肺腑,情之所至,不禁潸然。”

目光深沉地望著他,曹操輕輕點著矮案道:“孤沒有懷疑你的真心,不過是想聽聽,那些你沒說出來的想法。”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再拿捏著姿態,就是不識抬舉,饒是之前都是肺腑之言,也難免遭人質疑。所以曹丕沒有猶豫太久,便緩緩低下頭開始誦讀起竹簡上的內容,婉轉低迴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傷感,“汝等悉為侯,而子桓獨不封,而為五官中郎將,此是太子可知矣。”抬頭再次對上曹操的眼睛,他低聲道:“是以垂淚。”

細細打量著曹丕,曹操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又似乎沒有全懂,認命般地嘆口氣,他想,這個兒子心思太深,自己終究是看不太懂啊……也好,為君者,需得如此。

眯眼沉思片刻,曹操緩緩道:“子桓啊,這些年,孤遲遲不提立嗣一事,並非無所想,而是要想的太多。漢室固然衰微,但朝中擁護者仍不在少數,過早提及立嗣之事,且不說易遭人詬病,也容易讓坐上世子之位的人成為眾矢之的,你明白嗎?”見曹丕點頭,他繼續道:“至於你和子建誰更適合坐上儲位,孤自然早有定奪,只是今日站在這大殿上的文武,看著一個個都臣服得很,可他們哪一個不是出身世家大族?又有哪一個沒有非分的心思?”頓了頓,又道:“子建文才類孤,但心思過於單純,又不治於行,總歸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孤之所以一再重用他,是因為他身邊的丁氏兄弟和孤一樣出身譙沛,又在內朝掌管機要,只有抬舉了他們,才能壯大譙沛世族在朝中的勢力,從而打壓其他大族。”注意到曹丕面部表情的細小變化,曹操加重語氣道:“這就是為什麼即使孤知道他們對你的所作所為,也不能治他們的罪。子桓,這世上不是沒有公道,而是有些公道,只能在孤的心裡裝著。”

眼裡依舊神色平靜,可曹丕的內心早已哭笑不得,他很想開口問問曹操,是不是在他眼裡,自己天生就該工於心計,擅長與人周旋?為什麼曹植就可以純真率性而不受到制約,自己卻要走上一條辛苦至極的道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該昭然天下的公道,到了自己這裡只能被埋在不見光的地方?可他什麼都沒有問,他只是在心裡告訴自己,因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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