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傢伙的聲音。”
即將天亮的時候,空氣裡有著類似冬季的清寒。
氣溫驟降幾度。
單薄的背心已經無法禦寒,但這僅限於還能夠感覺到冷熱的正常人類,像森達這樣的不算正常的正常人,被規劃在這種情況以外。
紛雜的腳步聲跟低低的嘶吼聲混雜在一起。空氣中暗藏著的腐爛的屍體味道同樣是熟悉的味道。森達抽了抽鼻子,轉頭對正在解決天台剩餘武裝力量的眾人高喊:“夥計們,動作快點兒,我們必須離開這兒,這裡很快就要被那些醜陋的喪屍們給佔領了。”
“媽的,這些傢伙可真難纏。”卡洛斯抱住一名僱傭兵的脖子,狠狠扭斷。額頭上的汗珠沿著挺直的鼻樑滑落,痕跡蜿蜒。
馬特如同喪屍一般發出嘶吼的聲音,森達能從那個聲音裡聽出愉悅的感情。
將餘留的僱傭兵收拾乾淨,大家一邊向直升機的方向撤退,一邊笑著對馬特說:“嘿,猛男,你可得快點兒了,否則我們要是走了,你就得自個兒呆這兒了。”
馬特叫囂般地朝大家揮了揮拳頭,接著握緊轉輪機關槍,將槍口對準上空的那艘唯一倖存著的直升機的引擎部分,開始掃射。
肉眼可見的火星與電流在直升機的螺旋槳附近閃現流竄,馬特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轉輪機關槍,似乎是在炫耀他打下所有直升機的傲人戰績。
“馬特,小心!看上面!……”
愛麗絲驚惶的看著引擎損壞的直升機朝馬特所在的位置墜落。轟然一聲響,火光沖天。“……不——”
馬特回眸的那瞬間,火光倒映在他的瞳孔裡,耀眼得像是冉冉升起的太陽。
又像是流星,一瞬間的耀眼過後,就只剩下隕落的命運。
森達拉住衝動的就要跳下直升機的愛麗絲,無奈的勸著,“別這樣。愛麗絲,別這樣,我們得走了,我們必須帶著馬特的靈魂一起走。主會讓他上天堂的。他會幸福的……”
話語間無法忽略的顫抖的腔調,還有森達微紅的眼眶,讓大家都有些傷感起來。
直升飛機盤旋直起,機身忽然有了不正常的抖動。
往並未來得及閉合的艙門看去,淺淡髮色的西裝男人正攀著艙門,努力地想要爬上來。“喔,不,不,你們得救我一命,上帝是仁慈的,拜託你們救我一命……”
“你殺了馬特!你殺了我們無數的夥伴!你們害死了浣熊市無數的市民!”揪著西裝男人的領子往上提,愛麗絲的表情猙獰得像是教堂壁畫中的惡魔,“像你這樣的傢伙,只配下地獄!上帝是不會對你有所憐憫的!混蛋!”
高高的抬起,狠狠的摔下。
或許西裝男人怎麼也想不到,他的所作所為,給人們帶來了多大的怨恨。
坐在艙門附近的座位上,森達與馬修面無表情的看著天台上正在上演的鬧劇。
無數喪屍湧向西裝男人,慌張懼怕的西裝男人在幹掉為數不多的幾名喪屍後,終於絕望的將槍口塞進了他的口腔內,準備以自殺告別他的生命。
“看來連上帝也不想原諒他。”馬修冷笑著收回目光。
西裝男人的手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他無法痛快的死去。此時離他最近的,是不知在什麼時候感染上Tyrant病毒的已經變異了的阿什福德博士。
慘叫聲響徹夜空,第一縷陽光從天際透出。
森達做作的遺憾的說:“可惜他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
“給他希望似乎只能讓他更絕望。”不知多少天沒有刮鬍子的卡洛斯湊著腦袋過來打趣,他與馬特沒有過交集,所以他是情緒波動最淺顯的人。
就連安吉拉,也因為父親的死亡而悲傷哀慟。
天際漸亮,透過漸漸閉合起來的艙門,森達看見了正在飛離浣熊市境內的直升機。就再剛才,直升機上似乎投放了什麼東西,或許就是阿什福德博士提到過的五千噸炸彈吧。
滿不在乎的轉開目光,森達低頭看著他的腕錶,輕輕的說著:“吉爾,能快一些嗎?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如果不快點兒,熱流可能會影響直升機的飛行狀態。”
“好吧,我盡力。”檢查直升機各項裝置的資料指向,吉爾的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鬱卒。“如果我不當警察,我應該考慮去當女傭,或許還是全能的那種?哦,感謝上帝。”
秒針與分針重合,與直升機墜落時的爆炸聲不痛,五千噸炸彈爆炸的響聲幾乎要震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耀眼的陽光與蘑菇雲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