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大了啊。
森達的唇角微不可見的上翹,他由衷的為卡普蘭感到自豪。
“你為什麼要回來。”看著大概有一年沒見的森達,卡普蘭的語氣卻淡然得像是陌生人一樣。
——為什麼要回來?
森達心底才湧起的欣慰在聽見這句問話時,全部覆滅。他的雙唇抿得更加直,為零值的心情也直接降為負值。“我……”
“你為什麼要回來!?”卡普蘭憤怒的瞪著森達。他恨這個男人殺了他還活在這個世上的不多的戰友,他恨這個男人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像是什麼也發生過。
看看,這男人在做什麼?他居然還有心情養狗?
真是可笑極了!
“卡普蘭,我只是回來看看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無論怎麼解釋都沒有,森達低著頭嘆息。
他看得出,卡普蘭的情緒極其的不穩定。說起來,如果出面的人是馬修的話,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誰知道呢。因為馬修由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為了避免情況持續僵化,森達朝趴在地上似乎就要睡著了的小獵犬踢了一腳,“走吧,小傢伙,我們該走了。別忘了,我們得打通關,才有臉面回去見袁思安那傢伙。”
“汪,汪汪汪。”懶懶的響應森達的話,小獵犬用尾巴掃掃他的屁股,然後邁著小短腿慢吞吞的往阿斯頓馬丁走去。
開啟車門,森達溫和的注視著代表大哥袁思安的小獵犬爬上車子,正當他也想坐進車裡時,他聽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等等,森達,你真的準備……就這麼一走了之嗎?”馬修站在卡普蘭的身旁,他扶著車門,有一半的表情陷於卡普蘭投下的影子的陰影裡。
愣怔著,森達認真的看著馬修的臉,像是要把他的五官刻畫到心裡去一樣。“不,不是。但是,馬修,我能夠留下來嗎?我留得下來嗎?”
菲爾·莎隆的死註定了他留不下來了。沒有人會看得起一個殺死了自己手下計程車兵的人。
伊薩克斯的目的也註定了他留不下來。他不能因為他的一己私慾,就給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倖存者帶來想象不到的巨大麻煩。
……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次,是真的要分別了。
卡普蘭扯著馬修的制服外套,語氣嫌棄的說:“讓他走吧馬修,我們說得再多也不會有用。”
遲疑的看著卡普蘭,馬修十分的疑惑:“……不是你希望他留下來的嗎?卡普蘭,你到底想做些什麼?”
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在外人面前偽裝的卡普蘭,下意識的擺出一副施捨的姿態:“好心好意想要讓他跟我們一起走,他居然還不領情,真是……哼,他不領情就算了。我可不會去求他。”
馬修無奈於卡普蘭的臨陣變卦,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才會讓事情如同他原先計劃一般的進行。
無論是卡普蘭還是森達,這些都是他計程車兵。他不能也不願意放棄其中的任何一個。就算森達不是森達,但他依然不能夠放棄。
或許在他看來,這個“失憶”了的森達,真的比原來的那個傢伙,要好上許多……
“卡普蘭,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我們必須放下彼此之間的仇恨,一起對付那些隨時準備吃掉我們的喪屍……”抱著這樣或那樣的目的,馬修最終還是開口替卡普蘭求了情。
本來只是佯裝憤怒的卡普蘭不知怎的竟真的發了火:“馬修!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這樣?”
卡普蘭的質問讓馬修覺得莫名其妙,累積數日的負面情緒在這一霎那爆發:“我只是在為我們的未來著想!更何況,你不是也這麼希望著嗎!?”
“馬修你這混蛋!”
“卡普蘭,難道你不想要森達回到我們的身邊嗎?!”
“……”
這個爭吵的場景多麼熟悉。
森達記得分明,接下去他應該看見的,是承載著集裝箱的直升飛機從遠處呼嘯而來。
現實似乎和夢境融為一體。
不止森達,連正在爭吵的馬修和卡普蘭也閉了嘴。他們抬起望著太陽落下的西邊,那個方向有清晰的螺旋槳聲傳來。
“簡直跟真的一樣……”森達在看見直升飛機下方吊著的大型集裝箱時,喃喃自語。
他甚至忍不住重複了在那個幻境裡,他所說的話:“馬修!小心!”
“馬修!小心!”
直升飛機上有人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