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這身世寫得我自己都覺得好虐了……
☆、第六十五夜 希望
悠一已經幾天沒回旗本家了。
學校、咖啡廳,以及附近的地方我都問過,都沒有人見過他的蹤影。
他會去哪裡呢?
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坐在腳踏車上的我突然被右邊駛來的車嚇了一跳,猛地剎車停住,等著那輛車子呼嘯而去,我重重喘了口氣,重新踏上踏板,卻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好像有人摟著我的腰,頭緊緊埋在我背脊。
然而當我回頭,身後並沒有人,但卻忽然想起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是那天去救悠一的時候,那天他將腦袋一路埋在我的後背,手臂緊緊摟著我的腰,可能是因為看不見,所以他怎麼也沒鬆手。
難道……
立即將車子掉頭,我就著漸漸昏暗的天空,迅速地向背向城市的那條寂靜的公路而去,路上幾乎沒有車輛,狹長的公路兩旁長滿了雜草,路燈因為年久失修而特別黯淡,昏黃的光線下是一群歡樂的,不知疲倦的,不停向著光明撲去的愚蠢的蛾子。
“啪啪”的幾聲,又死了幾隻蛾子。
落在地上的屍體,被輪胎輕輕碾過,變得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但我並不害怕,而是感到悲哀,因為這樣默默無聞而死的悲哀,因為希望本身就是絕望的悲哀,如果早點認識這層本質,那麼人們還會不停地追求希望嗎?我想知道。
我依然不斷前行著,向著曾經桎梏住我的噩夢地方。
荒蕪的野草那邊吹來一陣風,天邊最後一層雲彩也沒了光線,大地陷入黑暗的死寂。
終於達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丟下車子,直接走了進去,而沒走兩步,我就看見一個蹲在門口的人影,憑藉直覺,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悠一,於是走過去,向著我既害怕又同情的人走過去。
然後,對他伸出了手。
“喂,我們回去吧。”
默默的,彷彿不可置信的,他抬起了頭,模糊的望著我。
我依然向他伸著手,說道:“我們回去吧。”
悠一隻是看著我,好一會兒,他開口說道:“去哪裡。”
“回家。”
“家?”他反問,“我的家在哪裡?”
我竟然無言以對。
猛地伸手抓過他胳膊,想將他扯起,但悠一絲毫未動,而我卻發現他的手冰冷的厲害,於是不再猶豫,使勁把他拖起來,抓著就往外面扯,悠一沒有反抗,一步一步跟在我後面。
“尚也,你想回家嗎。”好一會兒,他突然呆滯似的問我。
“嗯?”我回頭,卻看見悠一緩緩抬起眼眸,臉上是扭曲而無助的笑。他猛地用手砸暈我,而在昏倒之前,我聽見悠一緩慢而痛苦地聲音:“那好,我們就一起回去,然後,一起……毀滅。”
毀滅?
本來以為又會被他關在下水道里,可沒想到一醒來,竟然是在旗本家,自己的房間中。
炙熱的溫度灼燒著面板,我下意識望向門外,那裡燃燒著熊熊烈火。與之相對的,是靜靜匍匐在我身邊,一動不動看著那張全家合照的悠一,他看見我醒來,微微一笑,溫柔說道:“你醒了。”
手腳被反綁,無法動彈,我焦急地對悠一說:“這裡起火了,我們快出去吧!”
悠一淡淡的笑了笑,輕輕扔下那張照片,反過身來,用手摩挲著我的臉頰,四目相對,然後他倚靠著我的肩膀說:“為什麼要出去,這裡既明亮又暖和,還有那一大群陪著我們?”
“那一群人?”
悠一得意地翹起嘴角,就像個單純的孩子,然而嘴裡卻說著殘忍的話語,他說:“我給她們下了藥,這場大火過後,她們大概都不會醒來了,這樣的結果,是不是很美好呢,一家人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接下來的話都成為聲不能聞的呢喃。
火勢蔓延的很快,房間外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
“是你縱的火。”明知故問的話。
“是的。”他回答。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愛。”
“愛?”無法理喻的回答。
“因為我愛她們,所以想要一起走,就像我愛你,所以我要帶走你。”悠一輕輕靠著我,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我的臉,輕聲說道,“只有你會對我這麼溫柔,只有你會來救我,只有你不會放棄我,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