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國主湊到跡部面前,笑的頗有幾分詭秘,“天皇新納了一名男御,是武家出身,恢復‘春射大典’,也是為了討好這位娘娘吧?不過,你倒是有可能在大典上,見到幸村殿下,嘿嘿。”
被老頭子眯成兩道縫,偏偏又賊亮的眼光一瞟,跡部的耳根子居然熱了,重重哼了一聲,把頭扭開,“見他?嗤,你怎麼知道我要去?”
“咦,景吾你不打算去嗎?”冰帝國主先是詫異,繼而遺憾的搖頭,“我還指望著,你帶領冰帝子弟們,在‘春射大典’上大顯身手,力壓諸國,原來你不打算去麼?唉,沒法子,也只能讓別人笑話,說我冰帝武士沒本事,沒膽量了。”
跡部也明白,老頭子這是故意激他,奈何他就吃這一套,當下一瞪眼,傲然挺胸,“誰敢瞧不起冰帝?你等著,本大爺這一回,定要拔個頭籌給天下人瞧瞧!”
“哎喲,不愧是我兒子,大有我年輕時的志氣和風範!”冰帝國主衝著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跡部卻看著太陽穴直跳,算了吧,本大爺要是跟你老人家一樣的志氣和風範,冰帝可真沒救了!
一走出門,跡部就叫住在外等候的樺地,“你速速趕到獵場,把那兩個馬伕給我叫回來!”
“是。”樺地領命,下去牽馬了。
拜見了冰帝國主,奉上國書和禮物,立海國的議婚使團一行,被安置到了最好的館驛。
回到自己房間後,真田弦一郎就匆匆卸了累贅的公服,換上輕便的常服,還罕見的對著鏡子照了片刻。
儘管不及幸村精市的絕世俊美,也不如隔壁柳蓮二的淡雅秀氣,好歹也稱得上器宇軒昂,男兒氣概吧?
真田從來不在意外表的修飾,可是一想到,極有可能在冰帝,遇見魂牽夢繞的那個“她”,就情不自禁的興奮不安起來。
離冰帝國主招待使團的晚宴,大約還有兩個時辰,雖然 “會不會在冰帝的街頭,再次和‘她’偶遇呢”,這個念頭實在有點兒傻氣,真田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
他不想驚動別人,躡手躡腳的出門,繞過迴廊,才穿過庭院,就聽見背後有人叫喚,“真田大人,你這是要上哪兒?”
聲音溫和恬淡,卻自有一股奇異的威儀,真田無奈駐足,轉身,看到迴廊的臺階上,站著他的副使柳蓮二。
在和他年紀相仿的立海國世家子弟中,柳蓮二最然沉默少言,輕易不發表意見,但熟知禮儀,心思縝密,自己被稱作“立海第一勇士”,而他則是‘立海第一智者’,要說擔當這個議婚使,柳實在比自己適合多了。
國主指派了自己,無非就是牽制幸村,又加派了柳為副使,說到底還是不信任自己啊。
國主果然英明神武,這會子偷偷出去,還是為了那種目的,確實不符合堂堂上國使者的身份……
“我,我出去走走……”這話雖不算撒謊,也算不得實話,真田的臉立馬黑裡透紅。
“咦,難道真田大人在冰帝城中,還有熟識的人嗎?”不愧是幸村的首席智囊,柳一句話,就問到真田的要害。
“沒,沒有熟人,我聽說冰帝城繁華富庶,遠勝立海,而且城池建制,也十分特別,既然來了,不妨就看看吧……”真田難得說如此冗長的一句話,他本來是不想柳起疑,反而更不自然。
柳唇角微微一抽,似笑非笑的說:“呵呵,我一直認為,弦一郎你是好靜的呢,沒想到還有這般興致。”
他稱真田為“弦一郎”,這是他們私底下的稱呼,後者立馬大鬆了一口氣,含糊的敷衍了一句,“我就是隨便走走,很快就回來,這裡拜託你了。”
目送真田的背影消失,柳蓮二連連搖頭自語,“這真是立海第一勇士麼?做什麼呢?好像逃跑似的,呵呵……”
一世英名啊
冰帝城的街市,果然要比立海繁華熱鬧許多,一路看不盡的酒店市肆,紅男綠女,但真田卻無心觀賞這些,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尋找那個“她”了。
身邊每經過一個身量、年紀和“她”差不多的路人,真田都要仔細的多看幾眼,久而久之,便招致別人怪異的眼光和竊竊的議論,總算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不禁自嘲的低頭哂笑。
其實哪有必要這樣?如果“她”真在人群中,也必定是光彩照人,超邁俗流,加上自己對“她”沒有一刻忘懷,自然是一眼就看見。
再說了,能在冰帝遇見“她”,或許只是自己的痴心幻想而已……
主意拿定,真田就漫無目的的,在冰帝